陷安慶,還缺了楊老三水師團練,那一支人馬,沒有水師團練,想攻陷如今的安慶,可是不容易的。

據探馬所報,在安慶坐鎮的是石達開那廝,據楊老三那邊的訊息,最近安慶城中,又多了幾萬人的軍械,桐城、安慶、池州這片地域,長毛賊的人馬,連貓帶狗都算上也是小十萬人的。

憑著區區三萬人馬,想要打下長毛賊重兵防守的安慶,想想都不是什麼容易事兒。

兵圍安慶,計是好計、謀是好謀,可惜朝廷的應對慢了一些,足足拖了兩個月的時間,江南大營的向榮兵敗身死,這兵圍安慶,就成了水磨的功夫了,再想旦夕而下,也只能是在想而已。

自己身後的那位楊部堂在謀算什麼,左騾子也能猜出個大概,這年月再行兵圍安慶之事,無非是對峙和擴軍而已。

兵圍安慶,對峙長毛賊,就能讓九江與在建的河道工程安然無事;擴軍,倒不是水師團練,而是湘勇和楚勇,安慶久戰不下,想要有戰果,只能從擴軍入手了。

如今兵圍安慶,圍得可不是安慶一地,而是長毛賊在皖贛的人馬,即使湘勇、楚勇的主力,依舊留在皖贛作戰,這人數與長毛賊相比,也落在了下風,想要在戰場建功,除了撤圍安慶之外,就是擴充人數了。

曾老九這次過來,想必是要攜手戰安慶,如今先機已失,再戰安慶的話,就是自討苦吃了,弄不好勞而無功,反要受朝廷的責罰。

但有些事兒,到了那個份上也不得不做,左騾子出了軍帳,見到了一身道員袍的曾老九,心裡也多少的有些唏噓,想當年,自己見了比自己小了一旬的曾老九還要恭稱九哥呢!如今,他卻是要喊自己季公嘍!

“季公!這安慶已經圍了月餘,咱們是不是也要有所作為吶?”

望著意氣風發的左季高,曾國荃的心裡也有些羨慕,自打做了嶽州府,這湘陰的左騾子平步青雲吶!

“有所作為?老九,咱們兩人手裡的人馬攏在一起,不過三萬,怎麼有所作為吶?

進去再說吧!”

揮手一引,將曾老九讓入軍帳,進帳之前,左騾子也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季公,就不能讓九江的楊部堂幫襯一下?大哥那邊在江西鏖戰,我這邊卻在安慶歇腳,石達開那廝的兵壘越築越多,楊部堂那邊的訊息我也看了,再等下去,就怕圍不住石達開吶!”

曾國荃著急,一是為了軍功,最重要的卻是為了自家大哥曾滌生,江西那邊的戰事,這幾日又有了變化,長毛匪首韋昌輝,不斷的向大哥那邊發起攻勢,雖說勉強擋住了,但湘勇畢竟人少,只怕一旦有了疏漏,大哥就會再次被圍在江西啊!

“圍應當圍的住,短期之內建功,怕是沒什麼把握。

找部堂求救,怕是部堂那邊也是有心無力吶!安慶之事綿延至今,若不是部堂統籌,兵圍安慶。也不過是奢望而已。

如今這局勢。咱們還是以穩妥為上。急切切的搶攻安慶,只怕讓石達開那廝,謀得了反攻的先機吶!”

同圍安慶,左騾子有些話,自然要給曾老九說明白的,這安慶不是一兩天打的下來的,石達開那廝,只在楊老三的手裡吃過敗仗。如今雖說是蜷在了安慶城中,但兵家有云: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

石達開顯然是個精於兵道的人,行軍如箭、攻防一體這個評價石達開當得,曾老九一席話,左騾子就摸到了湘楚兩軍的軟肋,不正是在皖贛嗎?

若曾滌生的湘勇危急,曾老九能不救?若自己的楚勇危急,還是自己能置若罔聞呢?

雖說是兵圍安慶。可這三萬人是圍不死安慶的,一旦出了漏洞。這安慶的圍城大軍,怕是就要步了向榮的後塵。

“季公,話雖如此,但咱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