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娉妍不知其中底細,卻也知道這珠子來歷定不簡單,將匣子合上,捧到桉太太跟前兒笑道:“這禮太過貴重,娉妍可不敢受。還請堂舅母收回去吧,給,瑞表哥留著傳家也是極好。”

桉太太在傅氏冷凝的目光下,心中暗自懊悔,原想著討好了傅氏跟洛娉妍,也好為自己兒子將來鋪條路,沒想到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桉太太正猶豫著要不要收回匣子時,傅氏卻冷冷地吩咐道:“既是你堂舅母的一番心意,娉妍便收下這珠子吧,正如你先前所言,這珠子拿去傳家倒是極好。”

說完傅氏緩緩地坐了回去,端起茶盞示意洛娉妍道:“快瞧瞧,你堂舅母還給了你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

鄭氏此時也是心驚肉跳,當年知道這對珠子的人可不少,聽說是花了大功夫才將此事兒瞞了下去,只以為這東西如今要麼躺在萬家的密庫中,要麼也是被萬氏悄悄藏好了,怎麼也沒想到,這珠子還有見光的一天!

在鄭氏心驚膽戰中,洛娉妍小心翼翼的蓋上了那隻雕著嫦娥奔月的金絲楠木匣子,將它交到了晨霜手中,又開啟了另一隻刻著富貴牡丹圖的匣子。

洛娉妍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的鐲子,她在惠寧長公主手腕兒上見過,便是安陽伯太夫人也是沒有的!

純正濃郁的湖藍色,像是要把人靈魂給吸進去。洛娉妍下意識地取出其中一隻鐲子,對著窗戶一照,絮狀綠絲懸浮其中,質地晶瑩剔透而翠綠……

洛娉妍將鐲子放回到匣子裡,很是忐忑地朝傅氏看去,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傅氏只看洛娉妍那發白的臉色,便知道定然又是件兒不省心的東西!

沈初雪一手攬著沈寒煙,一手捏著手中的絹子,她年紀稍長,又跟著傅氏與曾氏學著管家好幾年,家中許多事兒,她都聽傅氏說起過,此時也不敢再隨意開口。

傅氏見此深深地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桉太太,冷聲兒問道:“你說說吧,你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別說什麼大喜不大喜的。逢年過節你們沒來,瑋哥兒成親你也沒來,哥兒落草你們沒來,奕兒出生你們還是沒來!”

桉太太知道糊弄不過去,將心一橫,抿嘴道:“我也不求別的,瑞哥兒也是姓沈的,大嫂既然能送洛家那小子去松陽書院,也能送我們瑞哥兒去。”

說到這兒,桉太太越發的理直氣壯起來,拔高了聲兒道:“將來瑞哥兒出息了,光耀的不也還是沈家門楣?”

傅氏卻冷冷一笑道:“你今日給娉妍送這樣的禮,怕是所求不僅於此吧?”

傅氏在說這話兒時,心也是懸到半空中的,就本心而言,傅氏並不願與沈桉一房人鬧得生死不往來。畢竟,沈氏一族與別人大家世族比起來,人丁還是少了些。但若她真說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傅氏也不惜與她撕破臉去!

三百五 所求

桉太太聞言,下意識地掃了洛娉妍一眼,傅氏見此,臉色頓時越發難看起來,整個人猶如散發著寒氣,令坐在她對面兒的鄭氏,也不由縮了縮脖子。

傅氏已然準備好拒絕桉太太所有要求,話兒都已經到了嘴邊兒,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誰知,桉太太卻在此時收回了目光,低頭盯著自己腳尖兒,訕笑道:“我也知道,為著我們老爺讀書的事兒,大嫂也曾費過不少的心,我們老爺也確實不是那塊兒料。”

說到這兒桉太太抬起頭望著傅氏,滿是自得地道:“可大嫂也知道,我們瑞哥兒打小就聰明,您若是將他也送去松陽書院,明年說不定還能考個案首什麼的?將來跟,那什麼琨哥兒,相互間也好有個幫襯。不是?”

傅氏一愣,心中根本就不相信桉太太所言,但卻忍不住下意識問道:“真的就只為這個?”

桉太太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