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上十字架,他可能是自己將自己釘上十字架。

路易為了防止他們繼續詢問所謂病情,於是馬上開口問道:“對了,後來你們怎麼樣了,那些人將你們怎麼樣了?”

大亨利和圖倫子爵對視一笑。

大亨利說道:“我們逃過了他們。他們中的幾個被我們打傷了,然後我們就趁著夜『色』躲入了港口附近的小巷中,一直到後半夜才駕馬車返回大使館。”

“看來你們是有驚無險!”想起德·博蒙小姐因為此事而丟了『性』命,路易的心便再次難過起來。

這時,只聽圖倫子爵慶幸地說道:“哦殿下,當時還好您先走了,如果被他們抓住的話就糟糕了。他們不是正規軍,也不是海關搜查員,而是一群民兵。”

“民兵?民兵在港口?”路易疑『惑』問道。

“是的,殿下!”大亨利解釋道,“因為結冰,所以有很多水手滯留港口。”

“他們是海盜。”路易糾正道。

他現在對不列顛和不列顛人沒有任何好感,所以能夠用貶義詞來描述的就儘量用貶義詞。

“是的,他們是海盜。他們待在倫敦,擾『亂』了港口附近的幾個居住區的治安,於是那些居民便拿起武器,組成了民兵治安隊。”

“倫敦的市民對法國人不是很友好,所以我如果落入他們手中,恐怕會受到想象不到的侮辱。”路易分析之後,順勢問,“是嗎?”

“是的,殿下。”大亨利點了點頭回答。

德·博蒙小姐居然是死在了烏合之眾手中。那支民兵至少也有十個人,結果聯起手來也沒能抓住大亨利和圖倫子爵,由此可見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是何其弱。

路易為德·博蒙小姐嘆息,亦為她感到不滿。

大亨利和圖倫子爵兩人沒有什麼事了,便告退了,現在只剩下了米雅和安娜。

路易很好奇為什麼貝克裡夫人不在,只是之前有其他人在不方便問,所以趁著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他便問道:“對了,貝克裡夫人呢?她在什麼地方?”

這一個多月來,路易切實明白了沒有貝克裡夫人在身旁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迪昂從加萊請來的農家女笨手笨腳的,根本無法令他滿意。

可是,她們並不是用話語回答路易,回答的是眼淚。

她們突然抽泣起來。

“怎麼了?”路易驚慌了,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意識到貝克裡夫可能出了什麼事。

路易急忙說道:“你們不要哭啊!有什麼事告訴我啊!”

她們越是哭,路易的心反而越『亂』。

米雅因為年齡大,所以比安娜有著更好的自控力。她的哭聲止了止,抽抽嗒嗒地說道:“貝克裡夫人已經……已經過世了。”

路易感覺自己的呼吸、心跳一下子停止了,雙眼似乎在一瞬間出現了眩暈感。他抬起左手捂著額頭,另一隻手按著床墊維持身子的坐躺姿勢。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但還在可控範圍。他的心忽而涼忽而痛,很難受。

貝克裡夫人過世比德·博蒙小姐犧牲對路易的打擊更大。

貝克裡夫人從他一出生在這個世上時便照顧他,現在算起來也已經快十年了。可是,最後卻因為他的原因,而客死異鄉。

路易想著,如果當時聽從勸告不去倫敦的話,她也不會因為倫敦異常的氣候而染上風溼。她已經五十多歲了,在這個時代染上風溼這樣的病症,那就只能看運氣了。她顯然沒有能夠熬過倫敦的冬天。

路易的眼睛酸酸的,他不願意被人看見脆弱的一面。

於是,路易強忍住悲痛,用著正常的語調對米雅和安娜命令道:“你們先出去。”

她們兩人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