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便閉起嘴來不再多言語。

這酒樓果真如賀難所言,客人寥寥無幾,乍一看真是一副不如意的樣子,但店裡的裝飾卻不同凡響,器具古樸,四壁鑲花,一看便知文人雅士喜居之所。幾桌客人也都是穿著、樣貌皆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千金。

兩人落座於二樓的邊角處,要了幾個小菜和一壺好酒,賀難還特意點了兩碗店小二推薦的魚湯。

二人對坐,相顧無言。還是紅雨先開了口:“說吧,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賀難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自酌自飲,說道:“因為山河府和我的緣故,有一些人盯上了我師父。前幾日我和燕春來燕二哥見了面,他說盯上了師父的那些人裡有一個頗為棘手,連他都搞不定。燕二哥對我說能搞定那傢伙的恐怕只有你,或者你們倆聯手……所以我就向師父請了命要召你回去和燕二哥攜手共除他的心腹大患。”

這話倒是在撒謊,賀難哪裡有向李獒春請命的時間?他前腳剛和燕春來分別,後腳就打馬來了鉞月城。他根本就是聽了燕春來說小四武學天賦絕頂,想蠱惑這個未來的高手給自己當私人保鏢。

賀難這真假摻半的話在紅雨聽來倒是合乎邏輯,畢竟李獒春乃是當朝御史,能對他不利的人都是非同一般的權貴,就算李獒春掌握著山河府,也不好對這些權貴下手,只能倚仗他的“暗箭”們。不過紅雨當然不全信賀難這一套,她從賀難的話裡倒是品出了些別的意思:“別拿李御史出來作擋箭牌……我看被盯上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吧……”

賀難看著紅雨那虛著眼睛質疑的表情,悻悻地乾笑了兩聲,拍馬屁道:“紅雨姑娘……果然冰雪聰明……此事的的確是因我而起,可是事情的嚴重性我可半點都沒有作假。”

聽他這麼說,紅雨的好奇心不禁被勾了起來:“如果你說的句句屬實……那你捅得婁子究竟得多大?”賀難雖然是個刺頭,但只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這麼大的朝堂,他連裡面的一粒灰塵都不算,他又能惹多大的麻煩呢?

賀難見紅雨已經沒有方才那麼牴觸,便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從頭講起罷。”他便從江辰一案的始末開始述說,而他講這故事倒是頗有幾分說書的意思,居然還有情節草蛇灰線一般環環相扣,不過多數都是他借他人之口自吹自擂,吹捧自己神機妙算、策謀深長、智略沉密;他甚至還在講述時加入了“您猜怎麼著”諸如此類的互動,紅雨被他這樣逗得發笑,甚至想入非非覺得賀難要是去勾欄瓦肆做個說書先生,肯定比現在高不成低不就還惹一身腥臊的強多了。其間幾道小菜不斷上來,賀難以菜下酒,講至興起時還聲情並茂,手舞足蹈,甚至還變戲法一般從懷中變出來一把紙扇,看得紅雨目瞪口呆。

“你……小聲一點。”紅雨突然打斷了賀難,她微微偏了偏頭,示意賀難旁邊還有別人,讓他不要繼續賣弄。賀難順著紅雨的目光看去,發現不遠處不知何時坐上來了一桌客人,三個漢子正面露不悅地看著自己。賀難衝著三個漢子笑了笑,低聲對紅雨說道:“那兩味湯還沒上來,我去催一催。”

賀難說的幾乎每一句話都可以讓自己掉腦袋,此刻居然在酒樓裡大肆宣揚。紅雨不禁思索著這傢伙到底是膽子大還是愚蠢。

不多時,賀難倒是自己端著那兩碗魚湯回來了。他將兩碗湯放在酒桌上時,還趁機摸了一把紅雨的玉手。紅雨見賀難的行為如此不知羞臊,一雙杏目怒瞪他:“你……!”而賀難卻依舊嬉皮笑臉:“不用謝。”

紅雨的瓊鼻中悶哼一聲,不屑與他計較,便低下頭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啜著那碗魚湯,兩人又回到了剛開始那種詭異的沉默中去。

這話癆過了一會,按耐不住,又賤兮兮地沒話找話:“你……當真不會輕功嗎?”

紅雨心中氣也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