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之夜劫城(六)(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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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卻被宿秋月伸手將拳頭攔住。
“程大人,宿某雖一介微不足道的俳優,但也不是隨意任人折辱的。“名伶雙瞳一瞪,竟是有些寒光隱隱若現,竟將程昭國嚇了一跳。
“你還敢忤逆本官?信不信明日我就叫你那勞什子錦袖園灰飛煙滅?”程昭國惱羞成怒地掙開宿秋月的鉗制,又以權勢恫嚇道:“真以為在聖上面前露個臉就成角兒了?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奴才老子想捧起幾個就能捧起幾個,想把你踩在泥裡一腳下去能踩死十個!”
見宿秋月默不作聲,程昭國便以為對方是屈服了,竟然將手伸過來要解對方的腰帶,宿秋月哪裡肯讓?只不過他心中仍有所忌憚,便只奮力阻擋卻不還擊,而程昭國或許也是恥於讓侍衛見到自己這般醜態,也沒有高聲厲喝。一時間這兩個大男人竟然在地上撕扯起來。而程昭國也是惡向膽邊生,竟然雙手扼住了宿秋月的咽喉,要將這名伶當場掐死洩憤!
性命垂危之際,宿秋月也無需再忍,終於使出自己武行多年的真本領來,只朝著程昭國的顳部太陽穴奮力打了一拳,程昭國頓時便沒了氣息,肥碩身軀歪倒在了一旁。
死裡逃生的名伶推開那油膩的皮囊,靠在牆邊大口喘著粗氣,比起被一個男人所侵犯,他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別人所知曉……
他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好人,可對小鏡子的安排也並非是全盤利用,至少在今日事發之前能滿足這個與自己同病相憐少年一個願望,也好過讓那孩子像自己似的悽慘半生。
同病相憐……雖然宿秋月不是天生殘疾之人,但也不妨礙他對小鏡子抱有同情之感。
就連錦袖園裡,也只有過世的老班主知道,名動天下的宿秋月是一個閹伶。
宿秋月八歲時,父母死於一場大旱,很難判斷他們是做了個脹肚而亡的飽死鬼還是被飢餓感折磨至生命的盡頭,但宿秋月從此就開始了他流浪的生活。
與生俱來的天賦像詛咒一般困住了這個苦命孩子,他被一個想要靠著獵奇節目進行投機的戲班相中,強行變成了罕見的閹伶來訓練曲藝取悅權貴,直到成人才從那絕望的煉獄當中逃脫。他只有唱戲這一技之長,可這生存的本領卻恰恰是他噩夢的源頭,直到錦袖園的老班主招攬了他,那位慈祥的老人樂此不疲地收養著一個又一個可憐的兒童,卻並非以虐待折磨他們為樂,而是真正將他們當作人來對待,這番舉動最終感化了宿秋月,也使得他對老班主坦誠心扉。
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宿秋月強行練就出了尋常男子的低音,儘管老班主生前多次勸告他忘卻心魔,可直到今日他也沒能徹底面對。
或許臺後的猶豫並非出於能否復仇的考量,而是他對自己敬愛的長輩一生心血的躊躇,可如今自己已然殺了一個官員,明早太陽昇起之時,錦袖園怕是就算毀在自己手上了——那再殺一個也就無妨了吧?
只是還有一件事令他遲遲不解,那個官差究竟為什麼不去揭發自己?
…………
雙蛇像拎著一條死狗一樣帶著螳螂潛入了夜深人靜的明燭樓,但來來回回看遍了那些個堆在水盆邊上的破銅爛鐵,也沒找到那隻天鼎。
“呼……我是真不想殺你的,但你偏偏三番五次地誆我。”雙蛇薅起螳螂的頭髮:“你贏了,我的耐心耗盡了,你們下去一家團圓,而老子認栽跑路。”
螳螂的嬌軀不斷地抽搐著,其實雙蛇並沒有動用什麼過分的手段,但親眼目睹父親與準丈夫接連死亡,就連她這樣的惡人也不免萬念俱灰。
然而就在雙蛇即將動手之時,一個嚴肅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你還是放了那女人吧。”
“哦?”雙蛇緩緩轉身,周晏玄以自己的身體堵住了廚房的後門:“現在的官差管的也太嚴了吧,連綠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