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同諸部頭人達成預期的結果,但是至少這一趟他們是滿載而歸的。做生意,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這一趟嫌的,就比得上他們平時小半年的收入,他們已經非常滿足。

人馬回到蘆嶺地界,早早得到訊報的洲府官吏與那些商賈的家人遠遠迎出十里,雙方見面,自有一番熱鬧,好半晌才起程繼續往蘆嶺趕去。

李光岑認下楊浩這個義子,原本只是看中了他的仁義,覺得此人可以將部眾相托,而今他有勇有謀。做下這樣天事來,正合李光岑的脾味。他對這個義子是越來越滿意了,只是眼下人多口雜,許多隻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此時卻不能共享成功的喜悅,著與眾官員談笑的楊浩,李光岑只是捋著鬍鬚滿臉笑容。

唐焰焰本與楊浩並轡而行,自蘆州官吏一到,便自覺退到了一邊,不想這一來,卻恰與一人碰個正著,那人正是混在迎接隊伍裡趕來的折。

摺子渝騎一匹烏黑油亮的駿丐。久挽丫髻,未出閣的尋常女子打扮。一身易於乘馬遠行的胡服打扮,翻領纏腰,身段窈窕,嫵媚中自有一股英颯之氣。她的一雙明眸一直凝注在前方與官員們談笑同行的楊浩身上,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忽然注意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摺子渝下意識地扭頭一看,就見唐焰焰正瞪著一雙大眼睛在看著她,摺子渝知道唐焰焰與楊浩同行,也知道此番楊浩能夠成行,這位唐姑娘助益甚天,所以雖見她面色不善,還是嫣然一笑,向她靠近了來。

到了唐焰焰近前,摺子渝便笑吟吟地讚道:“唐姑娘,此番蘆嶺州能召來這麼多商賈赴野離氏之會。唐姑娘功不可沒。蘆州若是就此站住了腳,數萬百姓都要感念姑娘的恩德才是。”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摺子渝這麼客氣,唐焰焰當無不悅之理,可摺子渝這番話唐焰焰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我對蘆州有無功德。怎麼也輪不到她摺子渝來感謝。她這是以蘆洲的女主人自居麼?

唐焰焰美目向她微微一瞟,忍不住反擊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家生意著想,當不得一讚。真要說謝,也該是蘆洲的官兒和百姓謝我,實實的當不起折姑娘一謝。”

摺子渝莞爾一笑:“哦?姑娘真是為了唐家的生意?據我所知,唐家現在往中原調運了大筆的錢財物資,有意往中原擴張車意,我還道唐家想放棄在西北的基業呢,原來……唐家留了姑娘你你在此打理。”

唐焰焰臉蛋一紅,氣不過她的從容矜持,冷笑道:“折姑娘,你也不必總在我面前擺出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當日小樊樓上,我便說過,本姑娘是絕不會放棄的。我唐焰焰光明磊落,有什麼話都說在當面,不錯。我是為了他,我就是為了他,才盡我之力助他。折姑娘天之驕女。父兄皆為府谷之主,我這商賈之女自然比不得你。可是,若論對他m片真心,我自信不輸於你。”

摺子渝嫣然道:“唐姑娘心直口快。子渝很是欽佩。不過,唐姑娘。這種事,總要兩情相悅才好。姑娘今日陷得越深,來日所受的苦只怕越重了。”

唐焰焰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冷笑道:“可是折姑娘又何以如此篤定,便知我與他……,就不會兩情相悅?”

唐焰焰臉上有種從未有過的自信神彩,那種自信、從容和歡喜,令得摺子渝芳心一沉:“她與樓浩同行這麼久,難道兩人之間……”

一直以來,不管什麼事摺子渝都是智珠在握,從容自若,可是這一刻她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咬了咬薄唇。勉強一笑,忍不住問道:“唐姑娘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唐焰焰見她終於露出不安神色,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佔了上風,便笑的更加嫵媚:“折姑娘冰雪聰明,難道還聽不出我話中的意思?不過,你儘可放心,楊郎身居險境,根基淺薄,如今這蘆嶺洲就如風中殘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