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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楊浩有點發窘。轉念一想,才想起觀世音菩薩在佛教中本來的形像是男身,後來中土佛教雖把他塑造成了女兒身,但是西域佛教中仍是把他塑成男兒身的。
崔大郎道:“西域傳說中,松贊干布、嘉瓦仁波切這些一代雄主,都是觀音菩薩的化身。如今西域信眾把你傳為觀世音菩薩化身,這對久失其國、久失其主的吐蕃、回鶻百姓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期盼和平的羌人百姓意味著什麼,我想你應該明白。”
楊浩喃喃的道:“我明白,我當然明白”這意思就是說,你們已經一切準備停當,花轎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抬我入洞房了,我這個新娘子答應也的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要不然,我是網金貢保轉世化身的訊息一傳回朝廷,想不死都不成了。”
崔大郎忍不住笑起來:“你不必擔心,如此造勢還只在鋪墊階段,只有虔誠的信徒才知道,他們是不會亂說的,越是神秘,他們越是相信呢。不瞞你說。令兄還造出聲勢,說宋以五運推移而受上帝眷命,受禪於周國。周乃木德,木生火,故而宋是火德,宋以火德承正統,膺五行之王氣,篆三元之命歷,而你在川中應死不死,乃是水德之神庇估,即而移官開封,建火情院,專司滅火,這是天命所歸時,我也覺得荒唐可笑,可是親自走了西北一遭,我才曉”
他沉默了一下,輕嘆道:“我才曉得他為什麼這麼做,這是強權武力、金銀財帛都無法換來的信服與崇拜,西域之人對神靈的崇敬程度,是我們所無法想像的,你若是見到了他們對神佛的虔誠,你才會知道為什麼他們寧願自己一年四季披件爛袍子,吃著難以下嚥的食物,卻把賺來的每一文錢都拿去為神佛塑金身,飾珠玉。”
他抬頭看向楊浩,振聲說道:“今回鶻、吐蕃皆與夏州李氏纏鬥,撫其門戶的麟州兩州對你取而代之樂見其成,李氏內外交困。部族酋首多有怨言,蘆州上下唯你命是從,党項六氏暗中歸附於你,我繼嗣堂願解囊相助,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當此時也,楊兄若返西北,振臂一揮,何愁西北不成楊氏天下?
契丹建國曆五十年,從未開化的蠻夷而至士農工商帝制文明儼然中土;張義潮統治西域二十載,人物風化便如漢人天下一似中原,楊兄若能一統西域。苦心經營它三五十載,誰說西域不能就此永為漢土。河西淪落百餘年。路阻蕭關雁信稀。賴得將軍開舊路。一振雄名天下知。時勢造英雄啊,楊兄!”
明知他如簧之舌不無鼓動之意,楊浩還是聽的熱血沸騰,是啊,天下已經與本來的方向不同了,自己在西北所具備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只要去做,未嘗不可為。即便中原有趙匡胤這位英主在。我難生問鼎之心。但是取西夏而代之,成為西北之主又有何不可呢?如果我來做西北王,難道不比李氏所建的西夏國強?
楊浩繞室疾行,久久不語,崔大郎知道他此時正天人交戰,做出一生中最重大的一個抉擇,能說的他已經都說了,此時只是緊緊盯著楊浩的表情變化。不發一言催促。
良久,楊浩忽地停住腳步,仰首望天半晌,長長吐出一口濁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痴心妄想,滿以為可以假死遁身,從此逍遙世外,我想的真的是太簡單了。”
崔大郎一聽喜上眉梢:“楊兄可是決定重返蘆州了?如計議已定,崔某可妥為安排。此回西北,便另尋一個身份,乾脆就叫拓拔石,待朝迂獲悉真相時,那時楊兄根基凡定,羽翼豐燦們六奸裝聾作啞了。”
楊浩道:“不,我對我娘發過誓,此生姓楊。生也姓楊,死也姓楊,再不更改。”
崔大郎道:“那也使得,只消暫時不透露你的身份也就走了,待你大勢已成,說開了也什麼都不怕了,楊兄這麼說,是有心往西北建一世功業了?”
爾錯。我願意回去,崔兄可否安排我自採石礬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