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她;“陸堯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啊,放心,他很厲害的。”

“可是現在明明……”張鳴箏還想說什麼,卻被蔡心妍暗地裡伸來捏在腰上的手給止住;她丟了一個閉嘴的表情張鳴箏才反應過來。

她雖然是陸上尉帶來的沒錯,但是置身在政治部的後援團中,哪有她置喙的資格?她尷尬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有轉臉看著專心面對球場的蔡心妍;忽覺得不對勁。這人不可能放過這麼個反撲的機會啊,怎麼好心提醒完就當沒人事一般?

可當她的視線順著蔡心妍落在某人身上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史明揚坐在對面的vip看臺上,左右坐著的都是肩膀上掛了好多槓槓星星的人,大抵都是政治部和聯勤部的什麼高官們。

張鳴箏扭頭看她,張張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她心裡總覺得,當年史明揚能為了官位拋棄菜菜,據她對菜菜的瞭解菜菜是決計不會原諒他的,不原諒又何來舊情復燃一說?可是,為什麼她總是能從蔡心妍偶爾的驚鴻一瞥裡看到讓她心驚肉跳的東西?

忍不住的,她又去看史明揚,那個和左右人有說有笑的男人不經意間瞥向她的方向,眼角溫柔。

她的方向……蔡心妍……

“菜菜,這次來怎麼不帶土撥鼠?”

“啊?”對於她沒來由的話,專心賽事的蔡心妍顯然沒反應過來,一邊緊盯著球場一邊嘟囔,“我和孫爵過來開會的,帶他來幹嘛?勞碌奔波小孩子哪裡受得了。”

……張鳴箏默,姐你確定你來開會不是來當散財童子的?

拜蔡心妍和史明揚所賜,她倒沒先前那麼在意球賽的事了,只是偶爾和球場上那個汗流浹背的男人對視一眼,然後手機響,她道了句抱歉就貓著腰挪到看臺走道,快步走到了大門外。

“您好,高總。”電話是平常和高皓聯絡的那個號碼打來的,張鳴箏軟著聲音問好。

“您好,張鳴箏小姐?”電話裡傳來一個公式化的女聲,讓張鳴箏心緊了一下。

“您是?”

“您好,我是枺�スこ灘康母涸鶉吮寮В�咦芙裉煸詮こ灘空倏�篤諢嵋槭碧匾飩淮�醫裉煳癖馗���狄幌隆�|駿後期的重型裝置將轉由貴公司銷售前期吳經理負責,所以煩請張小姐騰出時間和我公司重型裝置採購經理以及貴公司吳經理做個交接手續。”

不長的一段話,言簡意賅。該說的都交代清楚了,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她扶住身側冰涼的牆壁,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親自和高總談一下後續的訂單問題。”

“不好意思張小姐,這件事高總已經交代由我負責,而我的意思剛剛已經傳達的很明確了。”

對方不給任何情面,淡漠的嗓音像是冰冷的機械恢復。張鳴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斜陽,心裡突然生起了一股解脫的感覺。

“好的,我和吳經理交接完後會儘快和您聯絡。”

“那麻煩張小姐了,再見。”

對方几乎是卡著那個見子掛了電話,利落且果斷。張鳴箏的腦海裡漸漸浮起那個高高在馬背上腰桿挺得直直的短髮女子。這樣的人才叫巾幗不讓鬚眉,而她,也只有羨慕或者……嫉妒的份了!

她多想成為那樣的人,然後揚眉吐氣,可她偏偏就沒有這樣的魄力,所以至始至終只能作為最可有可無的工蟻,漫無目的的勞作。而更可悲的卻是為他人做嫁衣,那種對別人恨之入骨又自我厭惡的感覺相互交織拉扯著,讓她頓時死死緊咬牙關蹲□子。太陽穴傳來臌脹的疼意,張鳴箏忍著尖叫的衝動,嘴裡牙齒咬的咯咯響。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她什麼都做不好,總是在一步之遙失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