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才回來?”

“對啊,單位應酬,沒辦法。”陸堯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機靈的從車兜裡取出一包九五之尊遞上。“大叔,這大半夜的還麻煩你,真對不住。”

相對於前幾次的趾高氣昂,這次的陸堯明顯好太多了。大叔一笑,推開他遞煙的手。

“小夥子,煙就免了。我老朱是對事不對人,你是那姑娘的物件現在也算是我們小區的一份子了,以後抽空過來半張進出門卡,也省的次次被攔在外面,萬一您要是有急事耽擱了可就不好了。”

“好好好,我明天就讓我媳婦過來辦。”陸堯露出大白牙,順手將那包沒開的煙給撕了取出一隻遞到車外。“您就抽一支吧。”

保安大叔看了看煙,終究是少見的,還是嘴饞的接了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小夥子,我看你媳婦晚上回來的時候好像不舒服啊,捂著肚子急匆匆的從我門前過去,臉色很難看。”煙拿在手裡,女朋友立馬升級成媳婦。

陸堯眸色一暗,隨即將手中金黃的煙盒塞進大叔手中。

“大叔,我也不抽菸,這拆開了不抽也浪費了,您就收著吧,我先回去。”他笑著關上車窗,飛快的將車開進了小區內,一路停到了張鳴箏樓下。

這時,雪下得更大了。他坐在車內抬頭看著某層樓還亮著的燈,想到她下車時跌跌撞撞的樣子,還有他自己發狠冷厲的那個滾字。一時間心底有什麼東西一湧而出,壓也壓不住的衝進了喉嚨眼,堵得他眼睛發脹。

他取出電話撥了過去,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再打,仍舊無人接聽。

他換位思考了一下,對她的拒接有些理解,隨即點開資訊欄。

“箏箏,我就在樓下,外面在下雪,很大,你要不要下來給我開下門。”

……

那邊沉默不語,久久沒有迴音,陸堯又發了一條過去。

“箏箏,睡了麼,冷。”

“箏箏,車子油不夠了。”

“箏箏,你出來我給你堆雪人。”

“箏箏,你接個電話,我有話和你說。”

“箏箏,對不起。”

……這次陸堯沒有再發,而是靜靜的捏著手機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車內的暖氣開到了最大,大的他都有些思緒朦朧了。就在他因為靜寂而困頓時,手機突然傳來嗖的收件聲。劃開螢幕,訊息來自張鳴箏。

“外面雪大,你先回去,有事明天說。”

“今天不說我不會回去的。”他飛快的回過去,然後開啟車門鑽到了車外,出來的急,只穿著軍裝常服的他頓時覺得寒意肆起。尤其是那些不停飄落進脖子的雪花,凍得他捏了一把拳頭。他抬頭看著那扇發亮的窗戶,雪花飄落到臉上打溼了他的長睫毛。

“箏箏,你下來,我有話對你說。”他講電話撥了過去,那邊有人接起來卻不吭聲,被迫先發制人的他開口說道,就算是這樣的風雨雪夜,他的聲音裡也透露出細密的熱烈。

“電話裡說。”她堅持且簡潔的回答。

陸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一句的掛了電話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雪裡,也不看那扇窗戶了,視線與前方的單元門保持齊平。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單元門裡出現一個小小的長髮身影,推開門朝他吼。

“你他媽有病啊大晚上的站在雪裡,給我滾進來。”

“是,首長!”頭上被積雪染白的陸堯閃亮亮的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抬起雙臂做了個跑步走的動作,一路跑到她面前,到這一身寒氣的將她拖到懷裡。

“箏箏你都把我凍壞了。”他吸了吸她身上的熱氣,有些撒嬌的開口。

張鳴箏一把推開他,沒有好臉色的白了他一眼。“你蛇精病啊,站在雪裡不凍死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