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俱平安,只是有些虛弱,月子裡要好生照料。

淑寧趴在母親床前看著小弟弟,看他的小手小腳,和真正“吹彈可破”的柔嫩嫩的面板,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愛。

佟氏一臉慈愛地望著女兒逗小兒子,聽到她大呼小叫著“哎呀,寶寶對我笑了”、“他在抓我的手”、“快看他在踢腿呢”,便也會心一笑。

不多時,門簾一掀,張保下差回來了,二話不說就抱起兒子親。淑寧不滿地說道:“阿瑪,你應該洗過臉再親寶寶的,你的臉髒死了。”

張保不在乎地說:“我的臉怎麼會髒?”

淑寧反駁說:“外頭風那麼大,你臉上一定有許多灰塵,剛出生的小寶寶最嬌弱了,萬一沾了髒東西生病怎麼辦?”

張保無可奈何地喊“素雲,打水來”,然後把兒子放回妻子身邊,轉身出去洗了臉,又換了外衣,才重新進來道:“這下可以了?”

淑寧撇撇嘴,自行去逗小弟去了。佟氏偷偷地笑。

張保問她道:“今兒可好?沒什麼不適吧?孩子可鬧騰?”

佟氏回答道:“我很好,孩子也乖,當初見他在肚子裡那麼安靜,還以為是個女孩兒,沒想到居然是兒子呢。”她心滿意足地笑著,張保便說:“兒子最好不過了,如今你就算回了京,也能挺直腰桿了吧?,一點都不輸其他人呢。”

佟氏笑笑,問道:“你又從城外回來?我聽說農事都是通判的職責,怎麼如今叫你一個同知去管?”

張保道:“這裡不比中原,許多事都不會分得那麼清楚,比如廣州將軍拜音禮達大人,平日裡除了主管軍務,偶爾也會斷斷案子。那位蘇通判在刑名律法上極擅長,對農事卻幾乎是一竅不通;我在農事上有些經驗,卻從沒斷過案子。我倆到知府大人面前一合計,就商量好了。刑名治安徭役,全都歸他管,我就專門負責農事水利和賦稅,知府大人統領全域性。如今不是都做得很好麼?”

佟氏見他這樣說,便想起一樁事來:“蘇通判就是蘇先生的族兄吧?說起來真沒想到,在這麼遠的地方,居然會碰上蘇先生的同族,這世上的事還真是奇妙。”

張保笑了:“可不是?剛打照面時,蘇先生還以為認錯人了呢,他與蘇通判有近十年沒見了,兩家也斷了音信,當初蘇先生離鄉時還以為終生都不可能再見,誰知竟會在廣州遇上了呢?這也好,起碼我們相處起來更容易了,也不容易起口角紛爭什麼的。”

佟氏點點頭。她回頭見女兒已經停止逗弄小兒子,只在聽他們說話,便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屋去吧,橫豎天天都能看到弟弟的。”

淑寧點點頭,又問道:“阿瑪額娘想過給弟弟起什麼名字麼?照我說,他是在廣東生的,叫‘粵寧’或‘廣寧’就很好,不然叫‘海寧’也使得。”

佟氏轉頭望向丈夫,張保說道:“的確不錯,只是當初你瑪法說過,如果這一胞是男孩兒,他就要親自取名,待我寫信回去問準了再說,現在你弟弟還小,不急的。”

淑寧想想也是,便出去了。佟氏便問張保道:“你打算派誰回京報信?王瑞寶夫妻麼?”

“難不成還有別人?他們如今最沒用!我一想起你母子差一點出事,就忍不住後怕。”張保越想越氣,“像他們這樣的人平日裡只會偷懶貪小便宜,整天想著巴結主子往上爬,不然就是跟人勾心鬥角、爭權奪力,從不肯腳踏實地好好做事,一遇到難事就只會縮在別人後面。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再留下他們,還不知會再鬧出什麼事來呢。可惜他們老子娘是額孃的陪房,我不好動他們,不然早攆出去打死了!如今派他們回京報信,也不叫他們回來了,免得我看了生氣!”

佟氏好生安撫下他,才說道:“我現在沒事,你不必擔心。倒是你,天天在外頭奔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