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世人不知道,六君子算是甯浩然的師兄。

他被三位聖賢收入了門下,可又算沒被收入門下。

三位聖賢的弟子,至少都應該有君子之名,若是按照規矩,他應該成為第七位君子,或者第八位君子。

但這些年,他只能一直待在稷下學宮,負責稷下學宮的入學考試。

“嗯,起來吧!所為何事?”

一道溫和的聲音自居中的房屋傳出,甯浩然知道,這是儒聖的聲音。

“稷下學宮考試將至,弟子特來稟告,請三位聖賢和六位君子師兄賜下試題。”

甯浩然聲音不卑不亢,也沒有半點兒情緒,在這細雨綿綿的天,總覺得有些冰冷。

居中的三座房間沉默了,而兩側的六個房間內也沒有聲音傳出。

整個文廟後院,只有雨聲和甯浩然的心跳聲。

過了很久,兩側的房屋其中一間終於傳出了聲音。

“寧師弟這些年來,管理稷下學宮的考試,倒是不錯,學子的水平都大幅提升,也沒人敢作弊,不錯。”

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甯浩然回道:“韓師兄謬讚。”

說話的人,是六君子之一,法聖的弟子韓法。

“對了,在管理學子,監督考場方面,這些年可否遇到了問題?”韓法沒有說今年考試的事兒,而是和往幾年一樣,問一些甯浩然覺得無關緊要的事兒。

“回師兄的話,沒有。”

“嗯。”韓法“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緊接著,韓法的對門響起了一道聲音。

“寧師弟出門,依舊和當年一樣啊,一絲不苟,看不出半點差錯。對了,你腰上佩戴的玉佩,還是合乎禮數?”

“禮,師弟不敢忘。”甯浩然急忙說道。

此時說話的人,叫顏和,也是六君子之一,儒聖的弟子。

“對了,你那扇破門換了沒有?”顏和繼續問道。

“沒有。”

他們此時的問答,和考試無半點關係。

“為何?我記得,承天宮這些年下發了不少仙髓給稷下學宮,讓他們翻新和裝點門面。”

甯浩然聽得這話,同樣是一絲不苟地回答道:“他們翻新和裝點門面所用的材料有僭越之舉,所以弟子不敢用,也不能讓他們翻新。”

聽到這個幾十年來都沒有任何變化的回答,整個文廟後院沉默了。

為什麼說甯浩然是他們的師弟,卻沒有成為君子之一,就是因為他只是三位聖賢的外門弟子。

只有透過考核,才能成為真傳弟子,成為君子之一。

正因為如此,才會把他放到稷下學宮。

這場考驗,持續了幾十年,但可惜的是,甯浩然一直沒有透過。

甯浩然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透過考驗,他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對了,我讓你去給錦官城晚明歸尋有緣人續的詩,續上沒?”韓法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師兄的話,已經有結果了,有兩首。”

甯浩然說著,便把李樂平和李白所續的兩首詩遞了上去。

“不過,這叫李白的人不參加考試。”

甯浩然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傾盡江海里,贈飲天下人。不錯,有故人之風,他為何不參加?”韓法接著問道。

“他不願意,而且,他把三位聖賢賜下的酒倒入了江中,不尊聖賢。”

韓法聽到這事兒,先是輕鬆的笑了笑,甚至就連顏和都笑了,不過緊接著嘆了一口氣。

只是不知道這笑的是誰,嘆的是誰。

“算了,他不願意參加也不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