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幾乎便要吐了出來假使沒有將軍的手,正在暗輸功力,助她寧勻紊亂的呼息的話。

“然後,”楚杏兒一向都是伶俐活潑、飛揚踢跳的,可是現在他的樣子,如同墜入萬丈深淵里正掙扎於同憶的深淵之中。

連燕趙也有點不忍心!如果叫楚杏兒說下去,就等於是讓她墜入怖慄的同憶裡,不能超升。

他奇怪將軍怎會狠得下這個心。

將軍只待楚杏兒說下去。

然後,大家都要崩潰了……”

這個自然。

遇到那種情形,鐵打銅人也都禁不受住。

楚杏兒繼續說下去:“幸好,沐二叔…”

將軍目光亮了亮。他正是要聽這個。楚杏兒已安然無恙!不然怎能在他跟前說話?他好奇的是:以當時的局勢,楚杏兒等人如何逃生?沐浪花怎樣應付這個危局?朋友多幾個少幾個無所謂,敵人要夠份量,兄弟必定要精采這都是將軍的原則。敵人夠稱,對自己才有激發。結義兄弟姊妹要精采,才反映出自己的格局來。身邊老是一班豬朋狗友、酒肉朋友、阿諫奉迎、不學無術之徒,此人格調再高,也好到有限;故此,不管”長風、須彌、鐵將軍”還是“將軍摩下、三面令旗”:王龍溪、舒映虹、宓近秋、楚杏兒、沐浪花,連同“敵人”燕趙,無一不是高明之士。

將軍就是要看沐浪花如何應對危難。

情形太過恐怖。

眾人意志散亂。

職志動搖。

大家都好像走入地獄裡,眼前盡是種種忱目驚心的景象,別說反抗,甚至連逃命的勇氣都被摧毀了。

看得見的敵人還好應付,看不見的敵人,卻連“應付”都談不上。

他們在畏怖中,又不能逃。

只能等。

等什麼?

等死亡一寸寸、一步步的到來?

等待奇蹟的出現?

等候救星?

奇異的聲各更近了,山雨欲來民滿樓,汗透衣衫,誰都透不過氣來。

聽過芽蟲在喃咬葉子的聲音嗎?

聲音放大了一千倍,而且又是幾萬條蟲兒同時噬咬,那會是怎麼一種聲音當這種那仍是齒噬的聲音。

只不過這嘴是噬在你的心中!

司馬發與司馬不可都望向沐浪花。

司馬發在頓抖。

司馬不可不領不抖。

他從十四歲已出來跑江湖,知道“怕”是最不管用的一件事。

如果你怕一個人,那個人就真以為你怕了他了。

正如你怕死,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