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是俺家和丁貴家的事,管你們啥事啊,你們說個什麼勁啊?”

李屠夫也道:“對,你們操個啥心啊?”

此話一出,鄉親似乎也意識到了這裡。畢竟是旁邊人,有些話也不好說。但心裡卻默預設為,這李家實在是不講道理,太過蠻橫了。

見鄉鄰們不敢囉嗦了,李鐵蛋的娘也曉得影響不好,於是對著眾人的面就假裝打起李鐵蛋來。李鐵蛋嘴上結巴,心裡卻透明。拔腿就跑,她娘一追,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李鐵蘭也匆匆背起東西往家走,李屠夫見家人走得差不多了,這才恬著臉對著丁貴說:“俺回家會收拾那兔崽子。你……你家妞兒,沒事吧?”

張氏聽了氣,歪過臉,沒理。丁貴也沉默,福旺則拽緊了拳頭,心想,有一天終要出人頭地,為妹妹報仇。

李屠夫走後,眾人紛紛安慰丁貴家。

“丁貴兄弟,算了,這李家啊就是如此。以後啊,讓福妞少接觸他家的娃就行了。”

“是啊,他們家橫行鄉里習慣了,只要忍忍就過去了。”

“算了,算了,丁貴,回去吧,孩子沒事就好。”

正文 9退了親事

經過落水一事後,福妞就像醫院的“重症看護病人”,一時間什麼也幹不了,而且每天的活動都必須在丁貴夫妻的眼皮底下。是的,出了這麼大事兒,兩老人家當然不放心了。

這天下午,丁貴在田間下地時,無意間抓到一隻野兔。

一隻野兔對於平常人來說並不稀罕,可在農村卻能稍微改善一下家人的生活。

當天晚上,張氏就把野兔宰殺了來吃,這讓許久沒聞到肉味的福旺一下子饞到了嗓子眼。

要吃的時候,丁貴把丁權一家人都喊了過來,然後打起燈籠提著糧食,去村裡小商鋪換了點燒酒回來。

隨後,兩家人坐在桌上,吃著用粉條還有野菜燉的野兔,那個香啊,就別提了。

雖然福妞並不喜歡吃,但看到福財和福旺那享受的樣子,她也多了幾分食慾。一時間覺得,農村好啊,一隻野兔也能讓大家這麼高興。看來,她該做點事情,改善改善大家的伙食嘛。

席間,幾個大人喝了點酒,然後吃了點小菜,便拉開了話匣子。

福財的娘秀英坐在張氏邊上,二人說著話就扯到了福妞身上。說起福妞這兩次驚險事蹟,都讓家人擔了不少的心。

秀英當下道:“這李家,早晚要有人挨刀子,男的地痞流氓,女的潑婦蠻婆娘。”

張氏也點頭應道:“是啊,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

“你還真別說,昨兒個,我聽村裡的婆娘們提起,這李金龍家的長女李鐵蘭好像被人給退親了。”丁權吃著兔肉,溫吞的把話說出來時,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

這時,秀英也跟著摻和點頭道:“是啊,俺也聽說了,但就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上次那媒婆不是給她在瑪瑙鎮找的一戶做木工的人家嘛,人家在鎮上面有幾間瓦房,還有好幾頭牛畜。聽說年輕小夥,一月的工錢,都比俺們這些種莊稼地的,一個季都多。”

在這個丁家村裡,只要誰在瑪瑙鎮給人做事,那別提多風光,就好比現代的公務員一樣吃香。而這李鐵蘭欲嫁的這家,聽秀英嬸子這樣講起,倒也算得上個非常不錯的小康家庭了。

張氏聽罷,忙道:“秀英啊,你咋知道得這樣清楚?”

“嗨,你是不清楚。這李龍金的那婆娘嘴又長,十里八向日就她最愛炫了。當天媒人把媒說成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到處傳,說她女兒過陣子就要嫁到瑪瑙鎮裡,男方家多有出息,多富裕啥的,什麼家底兒都快被她說穿了。”

張氏不屑的撇了撇唇道:“是這樣啊,難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