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任狂說到這裡,全身格格地抖,臉容更為悽怖,可見他當時如何恨絕這件事。

“……這時我見到那姓賈的傢伙,在布後伸了一隻手指,知府便加了一句:“打五十板子!”爹又瘦又弱,如何經得起?那後的人又伸兩隻手指,知府笑嘿嘿的一抹鬍子,道:

“夾板子、上老虎登”!”裡的人又豎起兩根手指,知府便更笑逐顏開,說:“斬手指,挑眼筋,割舌頭!”總之如此:爹便完了。他們也狠狠地把我打三十記板子,像丟爛柿子般把我給丟到街上去……我年紀甚幼,又身體瘦弱,抑是不死!”

方歌吟忍不住“砰”地一掌,擊在車上,“崩”地一聲,血河車的鐵質甚為特別,抑也給他活生生地打出一記掌印;方歌吟怒極罵道:“王八蛋!貪官汙吏,殘民以虐,真該破膛挖心!”因為激動,內力激盪之下,腰“金虹劍”竟“嗡”地自動出鞘一尺三寸!

任狂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甚是奇怪,似決定了一件什麼事兒般後,又沈緬在敘述裡:

“我過了好久,爬了起來,那是通衙大道,那天有人在選拔擂臺賽,說是要選出二十位武林英才在普陀山與人魔歐陽獨決一死戰。我自小對他們甚是欽服,便去求助。那時人潮甚是熱鬧,都是三山五嶽,林林總總的武林人物,可是不論我怎樣哀求,如何懇求,人人都只顧興奮地爭論那二十個寶座該落在誰身上,對我不是輕賤,就是不耐煩的走開,有的大漢還用大手拍了我,在我身上加踢了一腳,碎罵道:“你奶奶的雄,你以為我們武林中人都吃飽飯沒事做,替你們扶弱鋤強的去送死啊!版訴你,要真的拼命,咱們不會到出風頭的地方去,死也死個轟動武林,會跟你豁出了性命?”另一個武林中人加了一句:“快滾,不然把你這臭小子斬成十七八塊餵狗!”我這才明白了什麼叫做“武林人物”!”

任狂慘笑了一下,又道:“那時武林中正為選拔二十個英才來對付歐陽獨的事而沸騰。

人人都希望自己被選中,而光宗耀祖;派派都希望自己能出個爭光的子弟,能揚明顯派,那有功夫理會我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我知道無望,便在隔壁鐵匠家,偷了一把刀子,……”

方歌吟聽到這裡,知道當時“小安子”處境甚是危險,個性卻執勘不屈,不禁輕呼失聲。

任狂望了他一眼又道:“我便飯也不吃,覺也不睡,天天躲在賈家門口,等那忘八烏龜出來。果然等到三天之後,他出來了,我早已曬餓發暈,也顧不了這許多,衝過去就一刀子捅進去,因為身裁矮小,卻只捅入他的腿中去。那姓賈的渾蛋大叫:“反了!反了!刺客!

刺客!”我瞪住他,然後執刀子,一步步退後,那些家丁,竟不敢追……”方歌吟心下佩服,揣測當時情況,那一身是傷,瘦骨,又蒙不白之冤的小孩子,竟能震懾全場,令大人們震住,不敢追趕,真是膽魄過人。

任狂又說:“但他的護院聽聞了,便拔刀便追,我只得拼命逃竄,他們一邊追一邊喊叫:“抓賊呀!抓小賊!”幾個大人追殺一個小孩子,然而街上的人盡在笑,這時選拔賽剛完,自擂臺處散的江湖中人很多,看了這情景,都在指手劃腳的竊笑,有人笑罵:“過街老鼠!”有個武林人說:“來來來,反正選不到咱哥兄倆,看了熱鬧才走!”有個江湖人還伸出腳來,絆我中交,我跌得金星直冒,避得稍慢,一個護院便在我肩上斬了深深一刀……”

方歌吟聽得恨極,真忍不住要奮起長嘯,又怕打斷了任狂的敘述,只聽任狂繼續說了下去:“我年紀雖小,但因復仇的怒火,在胸中燃燒,所以心裡不怕。他們追,我就逃,也不覺痛,而因身裁瘦小,夾在行人之間,護院們一時追不。有次我躲到一個賣菜老人背後,那護院幾次撲打不,竟一刀把那賣菜的老人殺了,鮮血酒到我頭上,我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