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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託著額頭,旁人看不到他的難過。

“我叫你別說,你走吧。”

如今她相不相信也不重要,時光不可能倒流一次。

“他的病很嚴重嗎?會死嗎?”他緩緩抬起頭,幽幽問。

“不會,他不會死。”

她為什麼總是那麼淡漠,就連再多看他一眼也不肯,也不想聽他的慚悔,他的道歉。

歐陽少謙心一緊,突然衝上前去扳過她的臉,眼睛逼視著她,不容許她對他視而不見。

“你明明很難過,很傷心,為什麼要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想哭你就哭出來啊。”

楚夢妮拿開他的雙手,別過頭去道:“少謙,別無理取鬧。”

他拿起她的手,一巴一巴地摑著自己的臉,乞求道:“你打我吧,你打我吧,這樣我才會舒服一點。”

她霍然站起來,指著他怒道:“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應該站起來走出去,準備跟冷番軍一拼生死,不要整天在這裡像羅嗦得像個娘們。”

他愕然地望著她,她是氣瘋了嗎?這必敗的仗還需要打嗎,直接投白旗不就天下太平了。

“將來歐陽皇朝還得靠你們姓歐陽的,我只是一個外姓人,管不了你們那麼多,你們要自傷殘殺也好,怎麼樣都好,我以後不想再管。”

窗外有朵朵白雲飄過,如詩如畫的風景,可惜她根本無心欣賞。

歐陽少謙帶著傷心、痛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直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楚夢妮才敢放聲大哭起來。

她沒有辦法去責怪歐陽少謙,人自私一點,並沒有錯。他本來可以做一個與世無爭的王爺,是她把他拉進了這個戰場,一次一次地傷害他,把他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水可以載舟,亦可覆舟,愛可以斷金裂石,亦可以摧毀萬物。

他們誰也躲不過愛情的劫,到了最後,所有人都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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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帶著二十萬精兵,浩浩蕩蕩地踏過空無一人的順風鎮,衝進九曲十二彎勢如破竹勢不可擋。

他真的走了!

他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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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恭的軍隊全都中了毒,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就一個個躺在地上了。他無法按奈心裡的興奮,真想飛過萬重山,直接坐上京都皇宮裡最高的寶座,一呼萬應。

軍隊正在山谷的狹路上快速前進,個個都精神抖擻,無比激昂。

突然“轟隆”的一聲響,炮火落在元烈軍隊的中央,一片人被炸得血肉橫飛,旁邊的馬兒受了驚,發狂般嘶鳴著。

“可汗,有埋伏!”一個前鋒大喊起來。

“可恨,我們往前衝,跟他們拼了。”元烈青筋暴露地大喝,帶著策馬往前直奔。

他所相信的所謂精兵良將,居然全都是廢柴一堆,連這麼重要的情報居然都沒有一個人知道。

歐陽少恭的本事果然不是蓋的,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他解了所有人的毒,可惜元烈知道得太遲了。

歐陽皇朝的軍隊開始狂轟濫炸,硝煙四起。

不到兩個時辰,這場慘烈的戰爭就結束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冷番軍大敗,死傷無數,剩下的全都被俘虜了。

楚夢妮再踏進那個熟悉的帳蓬時,已經人去帳空了。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一聲不哼地走了。

晶瑩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地滑落她的雙頰,腦海中忽然響起了那天他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他心裡的那個女人是她,她一直記得,他註定她的眼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