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家人比現在生活得更好,至少不會為一日三餐發愁,但是這前提條件,就是要走出這山谷,去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卻是老師最忌諱之所……

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聽得黃芩低聲道:“先生出來了。”側頭一看,只見那年近七旬的老師君正彥眉頭微皺,搓著手從屋裡走了出來。

對於這位相依為命數年的老人,基於雛鳥心態,在她內心深處,其實已經將之當作這異世最親的人,這樣想著,腳步卻是不停,趕緊迎了上去:“老師,雪天冷,就不要出來了,在屋裡歇著吧。”

君正彥在門口尋個小凳坐下,捶了捶腿,搖頭道:“不能歇啊,今日該去鎮上藥行坐診了,唉,只是這老毛病又犯了……”

君浣溪見得他的神情動作,知道是風溼舊疾發作,忙扶了進屋,待得坐定之後,蹲下身去,就著周圍穴位,為之輕緩按摩起來,一面動作,一面問道:“老師,那甘草附子湯,已經不管用了嗎?”

君正彥面色淡然,低聲道:“還是有些效用的,只是這十餘年來都是用的此方……”

後面的話,不用說她也明白,一個方子用的時日久了,總會產生抗藥性,藥效自然降低,要想祛風通絡,散寒止痛,自己倒是知道一個不錯的土方子,即是用那眼鏡王蛇製成藥湯,配以其蛇膽沖服,只是,去哪裡找那難得一見的眼鏡王蛇?就算藥行有賣,他們又哪裡有錢去買?

捏了捏拳,暗下決心,總有一日自己要製出鎮痛效果極好的藥物來,幫助老師緩解這常年累月的痛楚,那藥物在現代,叫做阿司匹林……

收回思緒,看一下窗外飄飛的雪花,讓黃芩去內屋取了毯子,蓋住君正彥的雙腿,轉身整理起榻邊的背囊與藥箱來。

正好白芷推門進來,君浣溪知道是他,頭也不抬,吩咐道:“芷兒,你在家裡好好守著老師,我跟芩兒去鎮上,天黑之前回來。”

君正彥吃了一驚,疑惑道:“阿溪,你做什麼?”

君浣溪笑道:“浣溪已經十六歲,也該幫著老師分擔了,話說這雨雪天氣,最易加重病症,這出門坐診之事,就讓浣溪代勞吧。”

“不行!”君正彥大搖其頭,當即反對,話語逐漸嚴厲起來,“你一個女子,怎能拋頭露面,為人診病?就算此舉無妨,別人能信服你麼?!”

哦,險些忘了,這個守舊的朝代,女子地位低下,特別是醫師大夫,收下女徒,傳授醫術,那是大違風俗的事情,不便流傳,所以每回老師出診,都只帶黃芩或是白芷去,從來不讓她隨行。

君浣溪聞言笑了笑,並不說話,卻是轉身去了隔壁屋子,只剩下那一老二小愣在當場,相互望望,不明所以。

“姑姑這是怎麼了?”白芷後來進屋,不知道前因後果,此時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黃芩看了君正彥一眼,垂下頭去,小聲道:“好像是覺得委屈了……”

君正彥沒有作聲,方才話雖如此,內裡很是遺憾,他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弟子,其實一直是鍾愛在心,不捨斥責的,只是,天資聰慧的她,為何不是男兒身啊……

望向那房門的位置,想著那纖細柔弱的身影,不由自主回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午後,自己在那街巷之中抱起那昏迷不醒的女童,又是施針又是灌藥,終於將她救醒,睜眼的剎那,他就喜歡上了那一雙沉靜莫名的漆黑眼眸——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我叫……浣溪,家住……太遠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再也回不去了……”

“浣溪?跟著我吧,以後你就姓君,叫做君浣溪。”

“好。”

……

門口一聲輕響,喚回沉思之人的神智,君正彥定下心神,抬眼看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