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感情很好……你們是不是……”

宇文子嬰俏臉透紅,有絲忸怩,更有絲好奇。

君浣溪有心逗她,於是輕笑道:“不錯,我們就是……那種關係……!”

宇文子嬰張大了嘴,朝她上下打量,驚得險些跳起來:“你……你難道是,“老天,這怎麼可能”……名震天宇的四大公子之首,南醫公子君浣溪,竟然是個……怎麼可能?

君浣溪眨了眨眼,感覺心底一絲惡作劇的因子在漸漸抬頭,不由哈哈笑道:“公主不必猜了,我就是……喜歡男子。”

宇文子嬰撫著胸口,瞠目結舌:“你……喜歡男子……”

“是啊,怎麼,不可以嗎?”

這個時代,世風淳撲,男子之間的戀情,卻是為情理所不容,就連貴族大家,也是以家養孌童為恥,不願在人前提起。

所以,當初宇文明澤挑起事端,說自己是宇文明瑞寵愛的孌童,後者才會如此生氣。

當初……宇文明瑞……那時的太子殿下坐在精美華貴的馬車上,溫潤爾雅,意氣風發,如今卻是躺在這簡陋的車板上,寂靜無聲,悄然無息……一念及此,心中微酸,輕輕伸手過去,為那沉睡的男子捻下被角,探了體溫,又號了腕脈,見得一切如故,輕輕舒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抬起眼來,卻見宇文子嬰保持著先前的姿態神情沒變,仍是愣愣望著自己,不覺好笑道:“公主,我臉上有什麼不對麼?”

“沒,沒什麼……”宇文子嬰猶豫一陣,忽然低聲問道,“你會不會喜歡……喜歡他……”

“誰?”

君浣溪微微一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車頭方向,從輕簿的簾布裡,隱約透出男子肩寬腰直,氣宇軒昂的身影來。

心頭一跳,登時明白過來,只輕笑安慰道:“你放心,我……還是比較喜歡奕安那一類,楚略,他是你的,沒人搶得走……”

宇文子嬰雙頰暈紅,低頭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怕……”

君浣溪挑眉道:“你怕什麼?”

怕自己搶走她的心上人?

呵呵,自己還是女子身份的時候,姑且無能為力,更不要說現在在他眼中心裡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

“我……我跟著你們出宮,什麼都沒有了,連公主也不是了,我無依無靠,就只有他了……”宇文子嬰說得兩句,眼圈一紅,忽然怔怔落下淚來,“他最初對我是極好的,可是後來,我大著膽子求父皇賜婚,父皇不同意,狠狠罵我,從那以後,他也就不怎麼理我了……”

“公主……”君浣溪聽得皺眉,忍不住介面道,“他也許是礙於你們身份懸殊,不便表露,他那麼沉穩內斂之人,是不會太過主動的,你大可不必在意。”

宇文子嬰幽幽看她一眼,低聲道:“他的性子,我也明白,只是……”

這天宇王朝尊貴的公主,在愛情面前,也如平常女子一般患得患失,黯然神傷。

前世聽過的那句話說得真好——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你應該理解他,他職責在身,平時表現自然嚴苛自律,這個不能強求——”君浣溪朝那邊沉穩駕馬的身影望了一眼,又壓低聲音道,“這回平亂救駕,他是最大的功臣,他日一旦陛下返京回宮,重掌大權,免不了大大封賞一番,那個時候,向陛下討要一個駙馬的封號,卻是不成問題,所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一句話說完,舌底略有苦意,生生壓住口自已昏了頭麼,居然幫著她分析感情問題,真是閒得心慌不是?

別人對待情敵的態度,只怕是當作生死仇敵,哪像自己這般,溫言軟語,好生安慰?!

可是,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心中不由自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