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時候看見了這樣一個主顧,雖說看上去一身粗布衣服,不大像是有錢人,但給他衝一碗最低等的茶水,多少還是能掙些錢的!

那人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門口的對聯,上面的牌匾,點點頭,抬步往裡面走去。

豆豆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久違的笑容,眉開眼笑的那種!

那人將手中的傘遞給豆豆,往裡便走。茶館正對門的是一條通道,兩邊便是喝茶的地方,一邊四個座位。走到茶館的中間,他下意識的抬眼打量這間並不是很大的茶館,身子猛的一陣,一下子僵住了。

這人的眼睛再也不去看別的地方,而是死死的盯著正牆上,餘宇寫的那首岳飛的滿江紅,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炙熱和震驚。

這幅字長二米五,寬一米五,掛在南面的牆上,抬眼便能望見,非常醒目。一走進屋子,那副字中散發的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難以阻擋。

“先生?”豆豆放好雨傘,看那人站在通道的中間,不肯再往裡走,等了一會兒,豆豆便小聲喊了一句。

沒有回應!

“先生?”豆豆再次提醒,還是沒有回應!

“先生?”豆豆提高了嗓音,喊道。

“哦,哦”那人彷彿剛從某種震驚中醒過來,臉上卻仍保留著明顯的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姑娘,敢問一聲,這副字下面的餘宇是誰?是他寫的這幅字嗎?”那人的神情很恭敬。

豆豆嚇了一條,一個有著如此大家風采的中年人對著自己這樣一個小毛丫頭用恭敬的神情和語氣,她還是第一次碰到,怯生生的說道“是的,餘宇是我家少爺,這幅字是他前些天寫的,這首詞也是他寫的。說是掛在這裡招攬客人的!”

“你家公子?”那人愕然道“你家公子年歲幾何?”

“不滿十六!”豆豆老實回答到。

“不滿十六?”那人聽到這個回答,臉上的震驚神情更加濃重了,彷彿對這個答案感到無法接受“能請你家公子出來一見嗎?”

“哦!”豆豆點點頭,“你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沏壺茶吧!”

“有勞姑娘!”那人真就找了個易於觀察那副字的位置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的擺設,卻是不由得搖頭一笑,口中喃喃自語道“有意思,有意思,這就是茶館?”

聽說店裡來了客人,餘宇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書放到枕頭下面,滿面春風的從內屋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向茶館,豆豆在身後緊緊跟著。

“準備沏茶,準備沏茶,要好茶,好茶懂嗎!”餘宇一路提醒道。

“知道了!”豆豆心想我早就想到了,哪裡還用你提醒。

餘宇來到前面的茶館,見那人正在一個桌子旁邊坐著,仰首看自己的那副字,並未在意自己的到來。餘宇放慢腳步,一邊走,一邊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

突然,一股從來不曾有過的壓力在他進入屋子的那一刻迎面而來。他感覺自己彷彿一下子掉進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之中,這深淵裡到處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大恐怖。一道道凌厲的氣勢彷彿在切割著他的身體,又好像是在試探著什麼。他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無比,彷彿再往前邁一步便是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冷汗滴滴答答的從他的額頭滴落,後背瞬間溼透。料峭的春寒其實並不比冬季暖上太多,但此時的餘宇身上的汗卻是不停的往外冒,好像是上一世在桑拿房裡一樣,只是這次的汗,是涼的!

那人回頭一看,衝著走向自己的餘宇微微一笑。餘宇頓時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壓力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揩了把汗,餘宇看著那人,定定神,走了過去。

餘宇一拱手“前輩為何這樣試探與我?”很直接的開場白。餘宇肯定自己剛才的壓力是眼前這個男人釋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