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腳步轉過身,那面貌儼然就是宋斐然了。卻見她笑了笑,道:“諸位,此處便是這一年的時間中你們的居所了。”

紀啟順這才漫不經心的抬起頭,這才發現面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片靈秀精緻的亭臺樓閣,不像是給外門弟子暫居之處,倒像是江南大戶人家的園林。她眯了眯眼睛仔細看去,卻見敞開的大門上懸掛著“弄月小築”幾個雋逸頎長的大字。

宋斐然頓了頓道:“諸位居於此處,須得服從管理此處的執事。如有所質疑,自可去執事堂分辨個明白。”隨後又說了幾句話,便化作一抹遁光飛身而起了。

紀啟順一愣,看著那抹水色遁光在天際消失。正在眾人心中奇怪之時,就見有一個提著燈籠的清瘦身影,繞過幾處迴廊又踏上小橋,慢悠悠的往他們這邊而來。

大約十息左右,那人便走近了。卻是一個穿著茶色裙衫的中年女子。她輕悠悠的掃了一圈眾人,點頭道:“嗯,你們初來此處必定是很累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是要記得入夜後勿要亂走,有什麼事需得知會我一聲。”

隨後稍加停頓就清清嗓子道:“諸位跟緊我,我帶你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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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白玉矮橋,又繞過手抄遊廊,便到了一處大堂。早有雜役弟子端了清粥、饅頭、小菜等物,放了好幾桌子,卻是姑娘們的晚飯了。那執事姓孫,行事慢慢吞吞,面相看著嚴厲實際上卻是溫和,見一幫小傢伙餓得不行,也沒說那麼多規矩。直接發話說,吃吧。

倒也奇怪,明明是最簡單的清粥小菜,但是紀啟順吃在嘴裡卻覺分外美味。不知是不是徐金風察覺到了什麼,她嚼了一顆花生米後,輕聲對紀啟順道:“太虛門的這些小菜、穀物,都是在蓬丘種的,因為靈氣充足的原因,所以吃著也會覺得較為好吃。”

紀啟順瞭然的點點頭,又喝下一口粥。卻聽徐金風又道:“這些玩意雖好吃,但也麻煩呢。”

紀啟順一愣,便好奇問道:“這話怎麼說?”

徐金風慢悠悠的嚼著花生,回答道:“這些穀物雖說蘊含了一些靈氣,但是還是會殘留下雜質在**中。”如此解釋一番,到是叫紀啟順長了一番見識。吃完飯後,那些雜役弟子便收了東西出去了。

那中年女子模樣的執事,交代了一番她的規矩,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兒,便吩咐眾人各自挑屋子。

眾人歇息的地方,是由各個小院子組成的,每個院子可以居住八人。也是紀啟順好運,她和徐金風挑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小院子,是以這個院子人也較少。算上紀、徐二人,也不過四個人罷了。

那不認識的兩人:一個是穿著湘妃色襦裙、長相柔美氣質嬌怯的蘇方;另一個身穿牙色布衣的白英,長相、氣質都並不多引人注目。院子不大不小,共有四間屋子。原本八個人的話就是兩人一間。恰這四個小姑娘運氣好,便一人一間分了,住的倒也舒服自在。

幾個姑娘年紀相差都不大,聊了沒幾句各自的性格都已經能看出一二了。

徐金風年紀最大,也最是利落爽快,隱隱有為首之勢。蘇方看著羞怯,實則上除了有一些女兒家的小性子,也是個溫軟好說話的姑娘。白英雖然並不多話,但也看得出來是個老實人,十分好相處的樣子。紀啟順更是不用說了,她向來都不喜歡和人交惡,自然對另三人都非常客氣。

聊了一會,徐金風一看時間,便提議道:“現在也不早了,想必大家一天下來都累了,不如咱們一道去看看方才孫執事所說的溫泉吧?”

另外三人自然是點頭稱是,便各自拿了衣物往後山去了。

幾個小姑娘到了後山之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裡了。到叫紀啟順很有些不好意思,她長到這麼大都沒和這麼多姑娘一起洗過澡,但又覺得身上粘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