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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人在這一帶駕車也多年了,這幾年越來越多的客官都是這時候來虞山的。一來二去的……也就知道了那麼點兒。”車伕捏著銀錠,笑得愈發殷勤了些。
裴雲平聽得哈哈大笑,心說不知不覺虞山論劍竟然也熱鬧到車伕都知道的地步了,說不定有一日會成為整個華州大陸的盛會呢……他想得出神,竟是連自家女兒走到身邊都未曾察覺到。
裴盈盈本就是個頑皮的性子,見父親出神的樣子便不由的惡從膽邊生,伸出手猛地推了一把裴雲平的肩膀。
裴雲平被推得一個釀蹌,反應過來後卻也不惱,反而笑呵呵的與女兒好生鬧了一番。
殊不知十幾年後,虞山論劍真的成為了燕國乃至整個華洲大陸武林人士所向往的盛會。而裴雲平等人,也因此出了好大的名。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下暫且不提。
紀啟順從馬車上跳下來,看到的便是嬉鬧在一處的裴氏父女二人。不由觸景生情,想起了遠在魏國皇宮中的魏王。她覺得只要自己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魏王端坐在龍椅上的樣子——
龍涎香嫋嫋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唯一伴隨香氣殘留在腦海中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態。
這樣的一個人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一個國家的帝王。
紀啟順眸子轉動,視線輕輕的落在裴雲平身上。這樣的才是父親,她心中想著。
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裴雲平停下動作轉頭看了看紀啟順,隨即大步走過來。一邊摸著胡茬,一邊帶著些許歉意的道:“叫衛小哥看笑話了。”
紀啟順搖了搖腦袋,誠懇的說:“裴先生客氣了,令嬡和您的感情甚好。”
“哈哈哈,也沒啥就是從小在家裡和我一起野慣了,也就自然親近些。”裴雲平叉著腰笑,一張冷峻的面孔溢滿愛憐,“小哥不知道啊,這丫頭片子這幾天看著文靜的很,以前在家裡野的跟個小子似的啊!”
“爹啊!”裴盈盈湊到他倆身邊,不滿的扯了一下自己父親的袖子以示不滿。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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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雖然模樣靈秀雋美,但是論高度比不上太虛銅陵山諸峰,論艱險陡峭更是沒有齊雲山的十分之一。是以紀啟順爬起虞山那叫一個如履平地,那叫一個步伐輕盈。可是也有人恰恰相反——
裴盈盈原本前四日趕路的時候腿上就被磨出了水泡,昨晚又為虞山論劍興奮了半宿,所以這會兒才走了三刻鐘未到,身形就已經開始打晃了。
裴雲平等人畢竟是粗心的糙老爺們,光顧著大談他們的“宏圖大業”哪裡有注意別的?唯有紀啟順這個假漢子還算細心,餘光瞄到裴盈盈不太對勁,便慢慢地從隊伍中落了下來。
站在原地等著裴盈盈趕上來後,她便不聲不響的和裴盈盈並肩而行,兩人的肩膀隔了一步之距。走了一會兒,她才冷不丁出聲:“姑娘為何不去馬車上歇息?”
裴盈盈一心低著腦袋走路竟未曾發現身邊多出了一個人,此刻驀地聽到聲響頓時被嚇得夠嗆,發現是紀啟順後才愣了下低聲回答:“自己走不行嗎?”
紀啟順下頜微揚,目光定格在愈發湛藍的天空:“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覺得裴姑娘似乎身體不太舒服,與其勉強自己,為何不在馬車中歇息?”
“衛公子難道也是那種輕視女子之人麼?”裴盈盈努力掩飾住自己的心跳,故意撇著嘴擺出挑釁的姿態,似乎對面是她最為厭惡的人一般。
紀啟順愣了愣,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就見小姑娘一雙杏眼瞪得溜圓,嬌嫩的面頰上浮著一層紅暈。
她雙手負於身後,輕笑一聲:“我生平最敬重女子,無論是市井婦人還是宮中妃嬪。因為她們十月懷胎、含辛茹苦的繁育後代;因為她們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