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氣小,吃了解藥也無大用,適才見少爺你身手不凡,我可把命交在你身上了,你可千萬莫要讓我死在這裡。”

玉珩低眼看她綁著雙手中遞過來的銀簪,再掃過那血紅的裙襬,頭伏得更低了,髮絲垂落,掩住他如雪容顏,可他心尖卻隨著牙齒卻一直在顫動:“你放心,我定救你出去。”

解藥吃下不久,玉珩全身的知覺便恢復,手中握著銀簪,很快就能把手上的繩子解掉,解了自己的又去解開季六的手腳。

看他打算一躍而出,季雲流右手五指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少年郎,姐姐的身家性命全都賭在你身上了!

玉珩細細看她一眼,眼中黑眸旁的白瞳似是染上了血的影子,卻是極淡,一眨眼,那紅色又瞬間退去,覆蓋下如扇的睫毛。

流水行雲,行雲流水。

季六……季雲流。

直立起身體,玉七雙手一用力就向外推出了木桶蓋子。

木桶蓋子受力飛出,車外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蓋子已經飛向一旁刺客,把他胸口震出一道血痕。

刺客被打傷,大驚,抬拳迎上去。

為何七皇子身上的曼陀羅毒解掉了?明明那樣的效力可使人麻上好幾個時辰的!

不管如何,此刻不能讓他給逃了!

如果在這裡被這人逃了,自己等人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不僅自己,連自己的同伴全都不能倖免!

玉珩的幾年腿腳功夫也不是白學的,此刻他心中已經發狠,下手更是招招毒辣不留後手,踢、劈、踹……全數使出來。

身形如猛虎、如游龍,風馳電掣、迅捷勇猛。

刺客第一招被木桶蓋子打傷,已經弱於下風,他們上紫霞山也不能攜帶利器,只能赤手空拳。

沒有打鬥多久,直接被玉珩手握的一銀簪戳死在地。

等刺客死後,他猛然記起還有個農夫,季六還在那裡未解毒!

急忙轉首看去,季六好好站在菜桶裡,農夫早已不見了。

夕陽西下,她豎起拇指朝他微笑,面上顏色就像花粉和了胭脂的水,一筆勾勒而成的美人丹青,滿山景緻都比不過她彎彎生春的眼眸。

玉珩用他那雙驕傲的眼睛用力的看她,黑沉沉的目光定定注視了一會兒,他輕聲幽幽道:“季六。”

“嗯?”

等了一會兒,季雲流見他只說兩字,側頭不解,“怎麼了?”

“你在流鼻血。”玉七的聲音似吟歌般低沉好聽。

血?

流鼻血?

!!!!

我!日!了個土地公公喔!

姐姐看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正太看出鼻血了?!

不不不,絕對是前日吃了整隻烤鴨上火的緣故!

季雲流迅速從袖中找手絹,但全身摸遍,也找不到一塊手絹,剛才自己那塊塞紅巧的嘴巴里頭去了。

抬起頭,她臊的臉都紅透了,嘴上還能看破紅塵般的假裝淡定:“近日天干氣躁,我火氣稍大,不礙事的。”一笑,鼻血顏色更加生動,“這位少爺可有方帕借我一用?”

噢!救命,形象全毀!

玉珩見她臉如紅蝦出殼、火燒火燎,紅的都帶紫了,嘴巴還如此逞能,也沒有點破,走近兩步,從懷中抽出一塊方帕,潔白無瑕,無聲垂目遞過去。

十三歲的少女,遇到刺客會刺肉下山,會口中含藥,見男子說話更不扭捏,這樣的睿智玲瓏人物,上一世為何會毀在張元詡手上,在道觀終老一生?

季雲流把鼻血擦了個乾淨,準備從菜桶中爬出來,菜桶太高,即便站起來,桶面還是到了她胸口處。

玉七知她有傷還有曼陀羅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