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我者死!”

玉清道長心急如焚,對攔路的金王更是怒火沖天,口中厲喝一聲,身上陡然散發出愈發冷冽森然,讓人駭然色變的氣息。金王渾身一顫,仿似置身在冰天雪地一般,玉清道長徹骨的寒氣讓他心下一寒,眼神也變得嚴肅而鄭重起來。

便在這時,玉清道長已然再次出手。與之前相比,她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一分,那纖細的手掌似乎完全由寒冰鑄成,白皙而晶瑩,在其周圍更是籠罩著一層白色的霧氣,看上去頗是美麗。

然而金王確實不敢有絲毫怠慢,右掌再次向著玉清道長的手掌迎去,只是這一次他的速度卻是快了數倍,空氣中隱有風雷之聲傳出,而在他那枯瘦的手掌上,隱約籠罩著一層極淡的金芒。

“碰!”

又是一聲巨響,大地也不禁為之一顫,激盪肆虐的勁風更是在地面上刮下一層塵土。

漫天塵埃中,金王悶哼一聲,身子倒飛回去,直飛出十米方才落地,便是雙足落地,金王又退出八步之遙才終於穩住身形。身子劇烈地晃了晃,金王“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變得如金紙一般,眼眸一陣黯然。

另一邊,玉清道長的身子同樣拋飛出去,不過方向卻是衝著高興的方向。縱然玉清道長率先出手,計算好了角度,以後退化解力量,但與金王硬悍一掌,她也為佔得便宜,更何況她身上本就有傷,此時人尚在空中,口中鮮血狂噴,看上去甚是悽慘狼狽。

縱然腹髒劇痛,氣血翻湧,玉清道長此時卻顧不上許多,她只能強行壓下傷勢,身子還未落地,纖纖玉掌便向著章崇的後背拍去。而此時章崇手中的長劍已距高興的胸膛不足一尺,後者似是重傷昏迷,竟然雙目禁閉,對章崇的殺招渾然不覺。

“高興,醒來!”

玉清道長目眥欲裂,淒厲地怒吼一聲,體內的真氣更是運轉到極致,雙掌勢若雷霆地向著章崇拍去,只希望這一招圍魏救趙能夠奏效,哪曾想章崇報仇心切,此時竟對玉清道長的殺招視若無睹,手中的長劍又加了一分力道,速度更是快了一分。

“不——”

玉清道長心中瘋狂地吶喊著,嘶吼著,然而這卻也無法阻止章崇刺出的長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興走向死亡。

“不要啊——”與此同時,一個悲切的嘶吼也在不遠處響起,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纖細苗條的身影風馳電掣地向著章崇撲來。

……

離開了戰場,武照心灰意懶,一時茫然,不知何去何從,便臨河而立,任由夜風繚亂了一頭秀髮,單薄纖弱的嬌軀更顯的煢煢獨立。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遠方渡口傳來的喊殺聲,武照美眸中閃過一抹憂慮:他只有幾個人,能敵得過章家和聖火教的聯手嗎?

“你既然心裡擔心他,念著他,卻又為何不幫他度過這次危機呢?”就在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誰?”武照心下陡然一驚,豁然轉身,雙眸寒徹如冰,殺機四射,然而帶看見身後之人時,她臉上的戾氣與怒色頓時僵硬在臉上,少頃才愕然道:“師父,您、您怎麼來了?”

出現在武照身後的正是劉忠,此時的他一身黑衣,又收斂了氣息,便似融入夜色一般,武照又神思不屬,自然是難以發現。

劉忠慈愛地看了武照一眼,不答反問道:“如今你心中可找到了答案?”

武照一怔,旋即恍然,神色恍惚地搖搖頭,俏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內心正做著激烈地掙扎。

“照兒,人活著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自欺欺人,你難道還要逃避嗎?”劉忠目光灼灼地看著武照,一字一頓地道:“是你放不下心中的驕傲,還是你嫉妒他搶走了你的姐姐,抑或者是害怕與他在一起而傷了姐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