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大可汗福如東海,壽比天齊!”一句話說完,少年似乎耗盡了氣力,軟軟地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著。

他缽可汗眉頭皺得更緊,然而不等他開口,宇文招又道:“可汗,你可曾注意這傅公子的模樣?”

“哼!”他缽可汗乜斜著眼睛,臉上的嫌惡之意毫不掩飾,“細皮嫩肉,軟弱不堪,難當大用!”突厥人崇尚武力,尊重強者,這傅傑一看便是弱不禁風,怎能得到他缽可汗的喜愛。

“可汗莫惱!”宇文招忙道:“可汗,難道你沒有發現傅公子長得與什麼人很像嗎?”

“嗯?”聽宇文招如此說,他缽可汗不由再次看向傅傑,寒聲道:“抬起頭來!”傅傑不敢猶豫,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向他缽可汗,臉色煞白無比。

仔細凝視了一會,他缽可汗依舊無所得,宇文招諄諄善誘道:“他缽可汗,傅公子也姓傅!”

他缽可汗一個機靈,頓時醒悟過來,眼中暴起一團精芒,死死地盯著傅伏,那犀利的目光直讓後者膽戰心驚,幾乎喘不過氣來。良久,他缽可汗才恢復了平靜,一臉感嘆地道:“虎父犬子啊!”

……

天光才亮,傅伏便已來到朔州城頭。負手而立,極目遠眺著那冉冉升起的朝陽,感受著清風中帶著的絲絲涼意,他的心頭卻是莫名的不安。

大敵當前,他如何能睡得安穩。好在朔州城尚算穩固,高興一年多來囤積的各種物資也較為充盈,軍民士氣高昂,還能堅持下去。只是這三天時間,看著熟悉的面孔一張張消逝在眼前,他的心情也難免有些壓抑。

時間不長,突厥一方那嗚咽的號角聲便不期而至,不用傅伏下令,朔州城上的兵士便紛紛行動起來,飛快地做著戰前的準備。

出乎傅伏意料的是,今日突厥兵沒有直接發起進攻,而是在城外兩裡擺開了陣勢。雖然損失了六分之一的兵馬,但突厥依舊有二十五萬大軍,漫山遍野都是,頗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在傅伏困惑的目光中,他缽可汗在一萬鐵騎的護衛下越眾而出,最終在距城池一箭之地停下了腳步。

“傅伏,你還是不願意放人嗎?”他缽可汗仰首看著傅伏,大聲說道。

“想不到他缽可汗七尺男兒,竟如女子一般,行事如此拖沓囉嗦,真令本將失望!”傅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缽可汗,眼角滿是譏誚的笑容:“你若戰便戰,何需這般廢話?可是心疼麾下將士死傷慘重?”

微微一頓,不等他缽可汗反駁,傅伏又道:“他缽可汗,本將若是你就絕不會如此盲目行事,為他人利用!想想那些戰死的突厥士卒,恐怕都在埋怨你的愚蠢吧!”

“住口!”他缽可汗怒目而視,厲斥道,胸膛急劇地起伏著。傅伏的牙尖嘴利他已領教多次,但每次都會被其激得怒火噴張。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缽可汗又道:“傅伏,高興重傷不治,齊國將亡,你又何必負隅頑抗,白費氣力?只要你願意投效本汗,本汗絕不會虧待於你,以你的能力,又豈止是區區一州刺史?”

“哈哈!”

傅伏不屑地大笑道:“他缽可汗,你才是真正白費心機!太子殿下將北上殺你,天下盡知,你又何必在此胡言亂語?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叫本將投降於你,你也配?!”

赤*裸裸的蔑視與鄙夷,直氣得他缽可汗暴跳如雷,身上更是殺意沖天,血紅的雙眼似欲將傅伏撕碎。

見他缽可汗怒火難抑,藏身在後的宇文招適時開口道:“傅伏,他缽可汗只是愛惜你一身才華,是以才苦言相勸,你卻如此不知好歹,當真要斧鉞加身才知悔恨嗎?”

“看你的裝束,想必就是周國趙王宇文招吧!”傅伏淡漠地看著宇文招,冷笑道:“想周主宇文邕,齊王宇文憲都是何等的英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