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心說,你是沒欺負,你是直接威脅。

「春分,你要是不困,咱運動運動?」

杜春分一愣,反應過來推開他滾去裡面。

被子窄,被她捲走邵耀宗的半個身體露在外面,冷風進來,激的他追過去,「被子!」

杜春分勻給他一點,「睡覺!不許說話。」

邵耀宗不禁笑出聲來。

杜春分:「還不睡?」

「這就睡。」邵耀宗把人拉過來,不待她反抗,「擠一擠暖和。」

杜春分眼珠一轉,「要不明兒搬——」

「哪也不搬。」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幾天幾個孩子逮住機會就纏杜春分搬過去。

中堂燒著烤爐,被子裡有熱水袋,窗戶被杜春分堵的嚴嚴實實,西臥室比他們這邊暖和,壓根凍不著她們。

她們覺得冷,不過是外面的大雪給她們的錯覺。

邵耀宗想到大雪,不由自主地想到野豬。山上野豬那麼多,今年冬天還得下山。

翌日清晨,杜春分起來洗漱,邵耀宗跑步去部隊早訓。

早訓結束後,邵耀宗發現郭師長和趙政委也在,便把他的擔憂告訴兩人。

兩人家都不是山區的,以前只聽說過野豬繁衍的快。然而去年才知道多快。堪稱恐怖。

師長也不想大年三十提著槍趕野豬。

農曆十一月的第一個週末,杜春分跟一團的人進山打野豬。其實不用她出手,她過去只是便於食堂名正言順分一頭豬肉。

十一月的最後一個週末,食堂再次得了一頭野豬。

臘月初又去一次,每家每戶從食堂買兩盆野豬肉,學生把剩的米麵吃完,也迎來了期末考。

天氣冷,豬油能放許久,杜春分就把食堂的豬油藏在鍋裡。鍋蓋上壓兩塊磚,以免老鼠偷吃。

杜春分核算好帳簿,交到池主任那兒,無事一身輕,開始慢悠悠準備年貨——蒸饅頭、窩頭和粘豆包。

白麵饅頭吃起來勁道還有回甘,邵耀宗不就菜也能吃四個。尤其剛出鍋的,越吃越想吃。

杜春分特意挑個好天氣,大鐵鍋拿出來用大鐵鍋蒸饅頭。

邵耀宗幫她燒火,發現面挺多,小聲說:「要不再給你爹拿幾個饅頭?」

「總共沒幾個,給他我們吃啥。」杜春分瞥他,想啥呢?一家六口過得緊巴巴,還接濟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高官。邵耀宗的腦子沒毛病吧?還是「愚孝」壓根沒好,只是從他爹孃變成她爹,「又不是沒錢沒面。甭說饅頭,肉包子人家也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吃一個扔一個。」

邵耀宗想說,這是過年,又不是平時。再說了,那是她親爹,不是公爹。

用得著算這麼清嗎。

杜春分:「我算的好好的,二十四個,我們一人四個。」

邵耀宗看了看還沒揪成劑子的大麵團,「你怎麼算的?」又瞎胡扯。

杜春分瞥他一眼,「我雖然不是白案師傅,也知道幾斤面能蒸幾個饅頭好吧。」

邵耀宗服氣,「粘豆包呢?」

杜春分想了想,也好,吃蘿蔔乾吃膩了能換換口味:「那就給他拿幾個。」

邵耀宗暗暗鬆了口氣。

「窩頭去掉幾個。」

邵耀宗扶額,這什麼閨女啊。

「邵營長,電報。」

邵耀宗立馬出去,看到來自張連芳和杜二壯,心一下子冷了,跟屋簷下的冰凌子那麼冷。

外面有太陽,雖然還是零下,但遠沒有早些天冷。杜春分就在外面揉饅頭。邵耀宗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故意問,「誰呀?」

邵耀宗拆開,為了省錢,杜二壯的電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