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看到她頭髮上的頭繩,「你也不止一個頭繩吧?」

小美的呼吸停頓一下,何止一個,她有五個,五種顏色,「好了,好了,下次我買。下下次平平買,下下下次安安買。可以了吧?」

杜春分:「不要覺得姐姐有錢就該當冤大頭。趕明兒你賺的比她多,甜兒讓你出錢,我也數落她。」

四姐妹以前東西共用不分彼此,所以這次買禮物甜兒要出氣錢,她們不覺得有什麼。

小美不禁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平平和安安都看向杜春分。

難道聽別人說了什麼?

王金氏作為有幾個兒女的人,很清楚她為什麼這樣說:「親兄弟明算帳。你娘這樣說沒別的意思,是怕你們以後為了錢傷了感情。」

小美:「才不會!」

王金氏笑道:「你們姐妹幾個一直不結婚,我們信。以後有了物件,有個公公婆婆小姑子嫂子等等,這麼一大家子,人多嘴雜,就由不得你們了。」

小美想像一下,烏壓壓一群人,頓時忍不住打個哆嗦:「那我不結婚了。」頓了頓,「正好跟平平做伴兒。」

平平:「我不要你作伴。」

小美噎了一下:「又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誰怕誰。」平平起身。

杜春分把小美按回去,「平平,你不是她對手。」

平平不高興,她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機會,物件還不是甜兒:「沒打娘就知道啊?」

杜春分:「我聽你爺爺說她表演系要學什麼聲、臺、形、表。這個『形』就是指形體要好看。肯定天天拉伸。你天天上課哪有空練。」

她不提平平都想不起來,她這一說平平想起來了,有段時間渾身不舒服,操場上跑幾圈,身體熱了拉拉筋骨,晚上睡得,據她同學說都打呼嚕了。

平平坐回去。

小美不禁感到可惜。

平平見狀頓時忍不住說:「邵小美,你可真狡猾。」

小美瞥她一眼:「說得好像你不狡猾一樣。」轉向杜春分,「幹嘛提醒她?讓我打她一頓,省得以後天天想造反。」

杜春分不答反問:「剛剛王奶奶說的話記住了沒?沒合適的不結婚,娘和你爹可以接受。因為這點小事不行。」

平平不禁說:「這事不小。」

杜春分:「不是真不想結婚,你們一定會後悔。娘不想你們後悔。」

王金氏忍不住說:「小杜,你太慣著她們。不結婚的後,這前後左右鄰居,她們以後的同事同學朋友,還不知道咋說呢。」

杜春分掃一眼幾個閨女:「聽見沒?」

甜兒:「娘,這就是常人說的人言可畏吧?」

杜春分:「是呀。咱們這邊還好點,大部分都上班,說也就下班那會兒說說。要是擱農村,親戚朋友住一塊,最遠的也就十來里路,趕集上街都能碰到,能說的你抬不起頭。小河村早年就有一個男人因為生不出兒子氣的喝藥自殺了。」

甜兒不禁說:「又不讓他生,他氣啥?」

杜春分:「人家說他絕後。他可能覺得對不起爹孃祖宗吧。具體我也不清楚,還是聽你二姥姥和萬姥姥說的。」

平平:「他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王金氏笑道:「又不能躲到深山老林裡,咋可能不在乎別人看法。」

杜春分沒打算跟孩子說這些,既然說了索性多說一點:「也有不在乎別看法的。那些人不是臉皮特厚,就是心硬的跟石頭一樣。你們是嗎?」

小美不由得看看甜兒,又看看她娘。

杜春分好笑:「姐姐臉皮厚,娘心硬?」

小美搖頭:「我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