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想臨死前賺你一條命。”

“不可能,剛才他真的很無助。”我說。

“呵,也就騙騙你這個雛,”他笑了笑,“你沒注意他求救之前,嘴角有一抹笑意?儘管很細微,我還是嗅道了陰謀的味道。”

不管怎樣,他救了我是事實,我感激道:“裴頭,謝謝。”

“媽了個把子的。”裴奚貞罵了一句,欲哭無淚道:“老子有一個月沒洗頭了,這回不得不花費點時間洗洗。”腦袋上頂著截腸子,甩了甩頭,腸子啪嗒一聲落在地,往審訊室門外走去。

“那你還真得感謝楊彥,給了你一個洗頭的理由。”

我們故作輕鬆的調侃道,事實上情勢真的無奈,主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掛掉,爆炸是從楊彥胳膊開始的,雖然D。I。E的防守極為嚴密,若是有人在遠處遙控操縱炸彈,也無跡可尋,防也防不住。

但是,如果楊彥的求救是為了引我過去,那他掙扎亂晃手銬的動作,很有可能在為觸發炸彈坐著準備。

就目前情況來看,自殺還是他殺還真不好說。

脫下衣服,我披在頭頂,以免天花板的血滴落在身,也出了門。

我洗了把臉,衣服泡在水裡。半個小時以後,裴奚貞洗漱完畢,看上去年輕了至少五歲,頭髮梳理的整齊,但是絡腮鬍子還存在,可能是清洗的緣故,黑亮了許多。我有點不太適應他這個形象,“頭兒,你用的海飛絲吧?”

“清揚。”裴奚貞嘴皮動了動,迸出兩個字,愁眉苦展的他在思索著審訊過程的細節。

我怕干擾他,便輕聲問:“審訊室一片狼藉,如何清理?”

“打電話,喊小林過來,看看能驗出什麼不。”裴奚貞的手指捻住鬍子,“別打擾我,讓我先琢磨琢磨。”

悲催的林慕夏,飯還沒吃兩口,就接到我的電話,匆匆趕回D。I。E。

她家住的不遠,在城西靠近城中的位置,趕過來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等待她的同時,我又去了趟審訊室,捏住鼻子把攝像機取了出來,幸虧攝像機被安放牆角,沒被炸壞,用USB把它和電腦連線,觀看著我們審訊楊彥的影片。

播放進度到了楊彥身體發生爆炸前,他無助的求救再次激起了我心中的愧疚感,接著沒一會,全身炸裂。

我把這段設定成慢放,果然如裴奚貞所說,楊彥求救前嘴角稍微有點浮動,我點了幾次暫停,才讓畫面定格在這一瞬間。此時我忽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差點被他的裝出的無助給騙到,否則我衝過去的後果將會和他一樣……

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在爆炸前,他的嘴角會溢血?

側頭看了眼伏案沉思的裴奚貞,今天鬍子可算遭了滅頂之災,只見他拔鬍子的動作根本停不下來。掐著時間算了算,平均每一分鐘內,會有四根鬍子被他拔掉,就一點不痛?

無聊的我,也好奇的模仿他拔了一根,可惜我的鬍子特少,就下巴那有一點。摸了半天才手指才捏住目標,我把心一橫,手捏住鬍子扯斷,確實挺疼。我在這裡奉勸各位看官,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裴奚貞敲了一下桌子,喊我過去。“蔬菜狂魔案,行兇者絕非是楊彥。”他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疑惑道,“那能是誰?楊彥不都把諸多細節交待清楚了嗎?”

“作案時,他肯定在場,但殺人者,應該是他弟弟楊斌。”裴奚貞將桌子上幾十根被扯斷的鬍鬚吹飛,他繼續道:“楊斌腦部受過傷,咱也和他打過交道,他精神有問題,但有時是正常的。這應該就是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

“楊斌正常的人格,思想很可怕,甚至比楊彥還難對付,這點想必你深有體會。但是第二人格出現時,楊斌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