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了口氣,我注意到其它的電梯均停於1樓,跑到寧疏影的病房前,我抬手想砸門卻又停住,本來想讓老蔣到樓下蹲守的,但他一旦走了,病房中只剩下較為弱勢的林慕夏、林婉婉和寧疏影。我猶豫了數秒,呼呼的跑向不遠處的樓梯口,使出了渾身解數,飛快的跑向16樓!

沒想到的是,我的速度竟然比電梯快了一點,旋即我意識到不妙,這情勢代表著電梯上升的過程中,有人出入,因此耽擱了時間!我想到之前電梯關閉時,楊斌敢明目張膽的暴露己身,十有八九半路遁走了!

我凝視著電梯門旁已抵達15樓的數字,心臟漸漸的發沉,掏出手槍,瞄準即將開啟的門。

15,變動成了16!

電梯門唰地開啟,滿眼的紅紅綠綠,電梯壁、底濺了不計其數的血珠子,一個男人被大卸八塊,四肢、頭顱像是被刀砍斷的,而腹部,猶如被一雙手生生的撕扯開來,斷為一截又一截的腸子、新鮮未死的內臟,散落了一地!

我手控制住電梯門不讓它關死,仔細注視著這狼藉的狹窄空間,內臟和腸子似乎被拼成了三個字,醜小丫。

醜小丫?

我猜測著楊斌此舉所代表的意思,聯想到“重溫童年”,覺得他是因為“鴨”字筆畫太多,因此簡化為“丫”,可眼前鮮血淋漓的案發現場,頂多算是個“手撕鴨”,跟醜小鴨壓根扯不上關係!

媽的,這鐵定是場序幕!

如果不出意外,這位支離破碎的男性死者,是先被肢解的,楊斌趁其沒有斷氣,拿利器劃開對方肚皮,致命撕開了腹部!

事不遲疑,我聯絡了院方,把這電梯的閘拉斷,並打了重案二組蔡桑拿的電話,通知他下午的案子有了後續。蔡桑拿清冷的表示很快趕到,便掛了電話。

我順旁邊的電梯返回寧疏影所在的樓層,把林慕夏拉出房門走回了電梯。蔣天賜想跟上來的,我讓他保護好寧疏影、林婉婉,因為楊斌很可能還在醫院,萬一他殺個回馬槍,我們不得後悔死?

重新升到了16樓,不少護士、醫生止步於五米之外,有人嚇的面如土灰,有人噗噗嘔吐,有人驚呆坐地,有人失聲哭泣。

林慕夏重重的喝了一嗓子,“大家請安靜,另外,有誰認識死者的?”

電梯空間中,男人的頭顱沾滿了鮮血,毫無辨識度。

天南一院的技術人員趕來了,他們說監控設施突然出現了故障,是案發後才發生的,正處於修復的狀態,起碼得半小時才能修完觀看監控影片。

“凌宇,你把現場的拍一下照片。”林慕夏戴好手套,蹲在門口做準備工作,我拿她畫素高的手機連拍帶錄,幾乎沒有一處落下的。緊接著,林慕夏鑽進電梯,翻找了五分鐘,沒發現任何與死者身份有關的物品。她無奈的托起男人的頭顱,拿紙將面部的血擦拭乾淨,對向門外的眾多醫生、護士、主任、院長們,“大家注意,都抬起頭來仔細瞧清楚,有認識他的嗎?”

五、六個膽子小的護士僅瞥了眼便暈倒了!

這時,一個姓胡的主任站起身,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內科手術的主刀,見慣了血肉模糊的場面。此刻,他冷靜的道:“我認識,是醫療器械室的維護員,趙才俊。”

林慕夏無聲的點頭,將頭顱放回原位,她嘀咕道:“別介意,請安息。”

“誒?死者的肋骨裡竟然有兩隻蘋果!”我被手套包裹的指尖掀開死者的腹部撕口,這兩隻青色的蘋果是硬生生塞入其中的,估計有拳頭大小,我拍完照,費勁扒拉的將其摳出來,其中一隻還被咬了口,因為血、肉、骨的接觸,蘋果缺口殘餘的齒痕模糊了,媽的!我驚呼的道:“楊斌拿蘋果塞入衣服偽裝成的胸,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第二個完好的蘋果,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