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是兇手疏忽了。”裴奚貞觀察著孕婦左臂和肩膀的關節部位,他凝重的道:“不像是強行扭動的,而是她的自行控制。死者被兇手做完這一切,埋入了泥土中,但她並沒有死透,心中有著一絲求生的渴望,由於右手被割,只有左臂肢相對完好,手努力的向上挖探,耗盡了餘力,這才讓一條胳膊重現天日,不過強弩之末的她,加上受了如此重的創傷,就算有再大的毅力,也不可能存活的,何況腦袋在溼軟的泥土中,根本不可能呼吸。”

“李虎,你有把握進行驗屍嗎?”我詢問的道。

“試試吧。”李虎抬起左臂,蹲在死者身前,手腕抵住自己的腦門,唸叨了幾句,我只聽見最後幾個字:“逝者安息。”他便開始拿起工具進行操作。小白心氣挺嗷的,見一個新人都敢動手,他如果被新人超了,否則還怎麼在鑑證大廳混?很快他也拿起工具做取證的工作。

我和裴奚貞默默的在一旁觀望。

李虎分別查探了死者的眼耳口鼻,以及創口的腐爛程度,和宮腔中取出的純色黑貓,期間我還協助他把死者翻了個身。李虎挺有潛力的,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數次忍著嘔吐的衝動把死者全身上下觀察了一遍,與此同時,小白又開始吐上了,因為他在埋屍現場東側三米的位置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玩意……

第九百零六章:符咒

他發現的是一部沒有上鎖的手機,我湊上前,望見螢幕上正在播放著一個影片,錄的是兇手迫害死者的全過程。我和裴奚貞湊上前觀看,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是兇手剖開死者肚子時,取了胎兒、羊水、胎盤等,並把黑貓塞入對方宮腔中,拿大針與黑線進行簡陋的縫扎。

我唏噓不已的道:“可惜了,死者腹中的還是一對雙胞胎。”

這影片拍的挺有水平,沒有暴露兇手的特徵,只露出了戴有手套的雙手。

讓人不能忍受的是,拍攝者竟然不停地發出狠厲的笑意,“做小三就是這個下場!”

“連你養的賤貓,都得死!”

“不是妄想生孩子嗎?呵呵呵,讓你生只貓如何?”

拍攝者刻意的壓低了嗓子,搞得腔調不倫不類的,我嘗試著聽了半天,也沒能分出個男女來。

“敢情參與作案的有兩人,一個實施,一個圍觀。”裴奚貞把影片的進度調回了開始,死者的臉沒有被刀子劃花的時候,相貌,確實是消失了一個星期的袁燁燁。

不僅如此,兇手作案時,旁邊有兩隻被栓在一塊的純色黑貓,其中一隻,正是我家的黑閃電,而第二隻,則是被兇手把脖子擰了七圈半葬身於主人宮腔的純色黑貓。兇手擰死第二隻黑貓前,黑閃電死命的掙扎,掙脫了繩子的束縛,迅速的消失於影片的邊緣,興許是躲在暗中窺視主人與同伴的慘況。

難怪發現黑閃電躲在綠化中時它抖得跟振動的手機一樣。

兇手把袁燁燁身上取下來的肉、羊水、胎盤、雙胞胎兒,分別封裝好。拍攝者關閉了錄影,然而把手機仍於此地究竟抱有什麼心態?等別人發現並報案時挑釁警方嗎?還是說巴不得讓市民發現手機把影片發出去引發輿論的暴動?

我們翻了下手機的其它功能,清空的比碗底還乾淨,這一瞅就是在拍攝影片前恢復了初始狀態,因此,技術手段無法提取到有用的線索。

裴奚貞把手機封入了證物袋,我打電話聯絡了抬屍小分隊。

小白吐得虛弱無力,我問他能不能繼續時,他望了眼動作越來越嫻熟的李虎,心一橫,說:“我還能!”

“這一刻,你終於像個男人了。”裴奚貞拍動小白的肩膀。

“裴部,我還沒說完呢。”小白牴觸的扭過脖子,他鬱悶的道:“我能不能給張老頭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手現場的取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