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提著一支鎬把向韓式逼來。韓式想退出去,但退路已被長髮青年堵住,他手中己多了把寒光閃閃的長刀。韓式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一聲大吼撲向拿鎬把的大漢,那大漢看他撲來舉著鎬把迎戰,沒曾想韓式突然轉身一個後襬腿重重地劈在長髮青年的胸膛上。長髮青年正從後邊撲向韓式,被韓式突然一劈而中疼叫一聲向後飛出幾步重重摔在地上。拿鎬把的大漢一聲不響猛地撲向韓式,激烈的搏鬥展開……

同時,在“二十八”號院內的雲力偉和另一個年輕便衣聽見傳來的打鬥聲,都不約而同地撥出手槍,循聲撲了出來。他們趕到“二十六”號院時,大漢的鎬把堪堪擊在韓式的肩頭,韓式一個趔趄退了一步,長髮青年的刀帶著風聲從後邊劈向韓式的頭顱……就在這時雲力偉鳴槍示警,大吼:“放下武器!”

大漢和長髮青年聽到槍聲和吼聲,鎬把和砍刀同時脫手飛向雲力偉二人,趁他們躲閃的功夫越牆而逃,雲力偉剛要追趕耳邊傳來一聲慘叫,雲力偉一驚喊了聲“四狗子”和韓式就跑向發出叫聲的“二十八”號院。他們趕到四狗子家中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四狗子的胸口插著一把長刀,他的手腳還在一抽一抽地抖動,但人已經沒救了。

9

黎陽監獄,白天。

辦公指揮中心大樓,副監獄長辦公室。韓式在辦公桌前坐著,低頭想著心事。汪尚中抽著煙來回踱著步子。沉默。足足有好幾分鐘後汪尚中停止了踱步,對韓式:“你先回去吧!過幾天省局要來我監舉行七年監管安全無事故授牌儀式,這幾天盯緊點。我有個預感,要麼黎陽監獄不出事,要麼肯定出在七監區。你回去後部署一下進行一次安全大檢查。”

韓式坐在那兒好像對汪尚中的話充耳不聞,停了片刻他抬起頭來望著汪尚中,眼中的血絲隱約可見。他問:“回去?汪監,你不覺得應該解釋點什麼嗎?”

汪尚中沉吟無語。

韓式氣憤地說:“汪監我請你學會尊重別人,我怎麼說也是個警察,獄警也是警,如果我連這明顯有指揮有策劃的行動也不出來,我就白混了!我只想問我算不算行動中的一員?如果算為什麼把我矇在鼓裡?如果不算你就是不信任我,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又讓我去?”

汪尚中平靜地答道:“你當然算,這次讓你去省城就是要搞清楚徐至松案情的真相,從始至終你都知道,怎麼算矇在鼓裡?”

韓式:“對王貴寶家屬的走訪,從始至終都有省城公安參與,這難道就像你解釋得那樣簡單?我韓式的為人說不上高尚,但我不怕危險,可悲的是當我走向危險的戰場時根本沒人把我當作同志,我為自己感到丟人!”

汪尚中斟酌著詞句:“韓式,你是我汪尚中最親密的戰友和同志,請你相信我,你省城之行的遇險是個意外,如果你覺得我有事瞞著你,請你相信我汪尚中會給你一個解釋,我能告訴你的只是徐至松案已經立案偵察,水落石出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韓式冷冷地說:“但原如此!”他氣鼓鼓地連招呼也沒打就出門而去。

黎陽監獄,白天。

七監區放風場上,一棵梧桐樹下任重仰首看著樹梢,樹上一隻蟬在大聲地鳴叫著。他望著蟬兒喃喃地道:“兩年了,七八百個日日夜夜,我還是我,你還是你嗎?”蟬聲莫名其妙地突然停了下來。任重笑了:“沉默,是金,緘默啊,緘默,不是在緘默中暴發,就是在緘默中滅亡……”

同時,放風場另一側的花圃邊,徐至松坐著靜靜地看書。馬行輝坐在不遠處出神,過了一會他慢慢地走近徐至松,輕聲說:“聽說過兩天就要大搜監了,我不想再等了。”

徐至松的眼睛沒有離開書本,幽幽道:“孤注一擲是亡命徒的作為,亡命徒之所以亡命,是沒有後顧之憂,何為後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