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一種心靈的放逐,一種自由的渴望,讓她忍不住愉悅地笑道:“真美啊。”

“很喜歡嗎?”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低聲。

蘇男知道是凌西,她不想睜眼,此時此刻一切都太美了,她不忍回到現實當中面對千瘡百孔的自己,和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如果你喜歡,可以經常來。”男人又說道,隨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她旁邊也躺了下來,“難得見你喜歡一樣東西,這裡有什麼吸引你的?”

“心靈的放逐,自由的渴望。”蘇男順口答道。

“我也喜歡這裡,很喜歡,但理由跟你不一樣。”

“你喜歡它什麼?”

“放空,歸零。”

“什麼意思?”

“在大自然的面前,會看到自己的渺小,原來我啥也不是,自己卑微的就如同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轉瞬即逝,所以每次自我膨脹時,就會來這裡把自己放空,讓一切歸零,看清楚真正的自己。”

蘇男直覺不對,這樣的話不會出自凌西的嘴,心裡“咯噔”一下,立即側身睜眼,猛然跌進一雙幽深似海的黑眸,他的眼睛正默默地看著自己,眼裡流動著一種讓人費解的情緒。蘇男一時怔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一下子跳了起來,她強自剋制著心情,努力讓表情一如從前的冷漠,正準備從椅子上爬起來,卻被對方阻擋,“該走的人是我,對不起,打擾了。”喬邃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露出邪魅一笑,目光復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下了樓梯進了船艙。

經此一鬧,蘇男也沒了心情,想著那張隨身碟的事,開始尋找艾莉莉。在甲板外圍找了一圈也沒見人影,只得硬著頭皮也進了船艙,沒看到喬邃,卻見沙發上莉莉和凌西正在談論今晚的月全食,興致頗高。

“當月亮、地球、太陽完全在一條直線上的時候,整個月亮全部走進地球的影子裡,你想想是不是很壯觀?”

“那到時是不是一片漆黑?”

“不會,月全食的光度是會分級的,有深黑色、深紅、磚紅、橙色幾個級別。”

艾莉莉樂了,“長這麼大,還從沒看見紅色的月亮。”

凌西也笑了起來,“食甚和生光時的顏色最好看,紅得透明。”見艾莉莉不太明白,又解釋道:“小時候你有沒有用手去遮擋手電筒的光?”

“當然有,很好玩,雙手立刻就變紅了。”

“月全食的紅色跟那個有點像,晶瑩剔透。”

“哇,那一定很美。”

“過幾個鐘頭就能看到了,船上還準備了一臺望遠鏡。”

艾莉莉喜不自禁,“到時你還在旁邊給我講一講,好不好?”

“沒問題。”

……

蘇男見倆人聊得興起,也不好打擾,又悄悄退了出來,只是納悶凌西啥時候也這麼懂得天文知識,雖然說已經分手,但眼見前男友在其他女人面前賣弄學識,侃侃而談,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蘇男眼中滑過一絲痛色,終是長長一嘆,出了船艙走到甲板上,看著遊艇長風破浪,告誡自己什麼都不想。遠遠望去,天地萬物除了水天一色再無其他,沒有了參照物,如果不是船底下翻滾的浪花,你甚至以為一切都靜止了。

喬邃從駕駛艙出來,又一次看到站在甲板上的蘇男,嫻靜的背影令人駐足。

這個女人安靜的時候遠比說話時要動人很多,沒有冷漠,沒有疏遠,更沒有張牙五爪和針鋒相對。喬邃忍不住靠在門邊慢慢欣賞起來,鬆散的捲髮隨意披散在肩頭,多了一點慵懶和嫵媚,一件寬鬆的黃色針織外衫鬆鬆跨跨的套在身上,露出白皙秀氣的脖頸,如長頸鹿般獨立而傲然,一件齊膝的白色連衣裙,很有質感,修長筆直的雙腿輕輕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