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失蹤了,”盧卡斯把字條遞給他,“警員斯文德爾斯剛才接到報警。他們直接打到這裡,沒有透過應急總機。”

喬治把斯卡代爾在腦海中勾畫了出來。“我們有沒有當地的人?”

“沒有必要。那地方几乎就是一個村莊。最多十戶人家。斯卡代爾是皮特·格倫迪的轄區,但是很顯然,那位母親認為皮特勝任不了。”

“那麼,你認為呢?”喬治很謹慎。

“我想我最好還是開車去斯卡代爾,和霍金夫人談一談,順便把皮特接上。”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帽子,端正地戴在頭上。帽子又黑又亮,就像他的靴子一樣。他雙頰紅潤,嘴裡好像銜了一個乒乓球。一雙閃亮的黑眼睛和兩條平直的眉毛使他看上去很像口技表演中畫的假人。喬治已經看出來,鮑勃·盧卡斯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他知道,如果他問盧卡斯一個問題,他會直截了當地回答。

“我和你一起去,你不會介意吧?”喬治問。

皮特·格倫迪輕輕地放下電話,大拇指撫動著下巴。一天沒刮鬍子,下巴如砂紙一般粗糙。1963年12月的那天晚上,他正好三十二歲。從照片上可以看到他一副精神飽滿的面孔,狹長的下巴,短而尖的鼻子,一頭軍人式的短髮使這些特點更為鮮明。即使在與孩子一起度假的照片上,含笑的眼睛也似乎不放鬆警惕。

十分鐘之內的兩次電話打破了他平常夜間的寧靜生活——和妻子麥格一起看電視、給孩子洗澡、睡覺。第一個電話也引起了他一定的注意,因為是斯卡代爾的耳目,年老的馬·洛馬斯不顧自己的關節病痛,從舒適的屋舍出來,迎著嚴寒到村子公共綠地上的電話亭給他打來的電話,所以他不得不警覺起來。但是,當時他覺得可以等到八點,在電視節目結束以後再處理。畢竟,馬·洛馬斯打這個電話表面上是為這名失蹤的女學生感到擔心,但也說不定只是要嚇唬一下女孩子的媽媽。對此,格倫迪也沒有把握。他曾經聽見有人議論,所以他也知道,在斯卡代爾,有些人認為魯絲·卡特爾不應該這麼快地與菲利普·霍金草草成婚,雖然在她前夫羅伊死後,霍金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

不久,電話再次響起,妻子繃著臉把他從舒適的扶椅上拉起來,讓他到冷颼颼的過道接電話。這個電話使他必須行動起來了。巴克斯頓的盧卡斯隊長已經接到報警,正在趕往這裡。巴克斯頓的人直接插手本來就夠糟糕了,但似乎這還不夠,盧卡斯還帶了一位書呆子。這不僅是格倫迪,也是他的所有同事第一次不得不與一個上過大學的人合作。他偶爾去過位於巴克斯頓的分部,從人們的私下議論中瞭解到,沒有人喜歡這種合作。他也很快加入到了別人的竊竊私議當中,認為生活才是警察最好的老師。這些大學畢業後當了警察的人,甚至都不能在星期六的晚上去巴克斯頓的集市執行任務。他們有生以來從沒見過有人在酒吧裡打架鬥毆,更不用說去處理這些事情。就他所知,如果說貝內特探長還有一些能耐,那就是他打起板球來還算敏捷。但就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格倫迪歡迎他來到自己的轄區,因為他會攪亂自己精心建立起來的社會關係。

他嘆了口氣,扣好襯衣領子,穿上緊身短上衣,戴好帽子,拿起外衣。他把頭探進客廳,臉上一副諂笑。“我得去一趟斯卡代爾。”

“噓……”妻子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眼看要到最關鍵的時候了。”

“愛麗森·卡特爾失蹤了。”他補充說,好像專門要打擾一下妻子一樣,他關上門,在妻子還沒顧上說話的時候匆匆穿過過道。他很清楚,妻子一定會有所反應。在斯卡代爾,一個孩子失蹤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整個朗諾地區都會感到一陣��說暮���

喬治·貝內特跟著盧卡斯來到停車的院子。他很想開自己的車,一輛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