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客廳,那裡就像個冰冷的庫房,我不想讓你們感染上肺炎。”他趕緊裝出一副笑容,這樣就使他的話聽起來不那麼生硬,但喬治發現這一藉口很難讓人相信,“我的書房要暖和一些。”霍金補充道,轉身向門口走去。

他們跟著他,沿著冷颼颼的走廊來到一間屋子。這間屋子看著像是微型紳士俱樂部。一對皮質扶手椅放在壁爐的兩側,壁爐上有一個煤油取暖器。霍金直接走向視窗旁的椅子。房間的另一頭是一張寬大的桌子,桌子表面的皮革有一塊已經劃破了,上面零零散散地放了一些裝飾性的鎮紙。沿牆擺放著幾個紅木書架,書架上塞滿了皮面的精裝書,按照大小排列,從大賬簿到小冊子。木地板由於多年的踩踏而凹凸不平,有一塊兒地板上面鋪著一張土耳其地毯,看起來不太耐用而且已經褪了色。門旁是一個裝有玻璃的槍櫃,裡面放著一對成套的獵槍。喬治對槍瞭解不多,但即使這樣,他也意識到這些獵槍並不是一個普通農夫嚇唬人的擺設。“很漂亮啊,先生。”他一邊說,一邊走到霍金對面的椅子旁邊。

“我覺得我叔叔從他祖父那個時候起,就沒怎麼動過這裡。”他說道,“我想把這裡弄得時髦一點兒。比如把那張破桌子搬走,拿掉一些書,換成當代的。還有,我應該找個地方存放我的攝影冊子和底片。”

喬治沉默不語。他想,對這樣的房子他是會情有獨鍾的,因為它能使生活在其中的人把過去與現在聯絡起來,他還能在想象中把房子傳給自己的兒子,當然,如果他能幸運地有個兒子。一想到霍金可能會對房子做一番什麼樣的變動,他心裡不禁一陣隱隱作痛,雖然這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是這也沒能讓他對霍金增加一點兒好感。他透過霍金的肩膀看了克拉夫探長一眼。克拉夫已經坐在椅子上了,拿出筆記本,準備好了鉛筆,向喬治點了點頭。喬治清了清嗓子,心想,再過幾年,要是他能夠對這樣的房子有支配權該多好啊。“我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一談。不過在這之前,先生,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人向你索要贖金?”

霍金眉頭一皺。“誰會認為我有那筆錢呢,警官?我不就是擁有這麼一塊兒地嗎?”

“先生,人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想法。辛納特拉綁架案被報道之後,我們還是應該提防這種可能性。”

霍金傷心地搖了搖頭。“沒人向我要贖金,沒有信,沒有電話。我們今天收到一些巴克斯頓人的來信,他們聽說了愛麗森失蹤的事兒,但這些信都是表示同情和慰問的,不是索要贖金的。你可以看看,那些信都在廚房的餐桌上。”

“先生,如果有人向你索要贖金,你必須告訴我們。即使對方警告你不要報警,但為了愛麗森,你千萬不能隱瞞,這方面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霍金神情緊張地笑了笑。“相信我,警官,如果有人以為他能像抓住我的繼女一樣從我這裡弄到錢,那他就會有好果子吃。你放心,如果真有人這麼天真,以為我會贖回愛麗森,我一定會通知你們的。那麼,你們見我到底有什麼事?我整個下午都在山谷裡,都快餓死了。”

“我們發現證詞中有些不太一致的地方,需要搞清楚。找到愛麗森是我們的頭等大事,所以任何不清楚的問題都要儘快地弄明白。”

“當然。”霍金說道,轉身在椅子旁邊的菸灰缸裡把菸頭掐滅。菸灰缸高高地放在一摞報紙上。

“愛麗森失蹤的那天下午,你說你在暗室裡?”

霍金把頭歪向一邊,“是啊。”他慢吞吞地說,眼神顯得很謹慎。

“整個下午嗎?”

“我什麼時候進暗室這麼重要嗎?”他說,“我不明白我下午幹些什麼和愛麗森有什麼關係?”

“請不要生氣。我們很快就能解決這個問題。能告訴我們你是什麼時候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