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為師在武當山上,聽人說到川中大戰中有人與你極為相像,為師便想到你可能沒死在當年的宜城血夜中,當真是高興壞了。而這次來衡山一是看看他們五嶽劍派的聚會,再有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你。嘿嘿,實在是讓為師想不到啊,見你是見到了,可居然讓我見著你殺了嵩山的人,然後又將屍首送上門去。如此看來,那傳聞中在川中大戰裡,專門與嵩山派作對的便是你吧?他們說那人是天魔教教主向問天的徒弟,也有人說那人是唐門最天才的弟子,到底哪個才是你的真實身份呢?觀你如今功力大進,難道你當真加入了天魔教不成?”

重樓抬頭直視這武當高手,開口說道:“師傅,徒兒想問的只有一事,徒兒家中發生血案,這兩年中除了追殺徒兒之人,只有徒兒的一個朋友在千方百計的打探徒兒下落,而武當卻沒人問過我的死活,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皺了皺眉道:“你家發生血案後,嵩山的左掌門便致信給掌教說:聽聞你父親乃是魔教長老之後,他隱姓埋名數十年,並且將你送入武當學劍,要是有所圖,定然所謀者甚大,讓掌教明察。那時你家滅門之夜的訊息也送到了武當,你家老爺子的魔教身份也得到確認,所以掌教便下令說等你回山分說後,再定奪你的武當弟子身份,也因此…”

重樓聽了這話,便仰天長笑了數聲,慘然道:“師傅,難道就因為我爹曾是魔教之人,你便不認我這個徒弟,掌教也不認我這個門人了?果然又是左冷禪乾的好事,他拉攏我爹不成,返到在那夜趁亂襲擊我家,更是讓人埋伏在我家的密道門口,活生生的耗死了我爹,此血仇不報我重樓又怎為人子。”

那武當的高手見重樓如此,不禁軟聲道:“樓兒,你還是跟為師回山吧,待向掌教稟報了此事,再由掌教來定奪吧。那時你恢復了武當弟子的身份,總好過如今藏頭露尾的度日啊。而且你如今功夫大成,更是領悟了太極劍的要旨,今後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

重樓緩緩的搖頭道:“師傅,徒兒如今最大的願望便是報仇雪恨,我要是回了武當,不管掌教讓不讓我恢復武當弟子身份,報仇一事他老人家定然是不許的,所以我是不能回去的。”

那中年人咬牙道:“樓兒,你難道這樣執迷不悟麼,你爹的事那已經過去了,你要是再與魔道之人攪和在一起,那你今後又如何能容於正道武林啊?”

重樓還是決然的道:“師傅,徒兒當年逃命之時,先後受向先生和任大小姐的活命之恩,此恩不得不報,更何況徒兒只針對嵩山派,這只是我與嵩山的私人恩怨。再有,徒兒要是能報得大仇,便想封劍歸隱山林,不再過問江湖是非,如此又何來執迷不悟一說。”

中年人頓足道:“樓兒,那魔教之人最會蠱惑人心,你現在已經中了他們的奸計,再不回頭,今後定要追悔莫及啊。你旁邊的便是那天魔教的任妖女麼,也罷,今日為師便出手將她拿下,然後再帶你回武當向掌門領罪。”

林平之在暗處搖頭,心說:這中年大叔一把年紀也不知活到了什麼動物身上,話怎麼能這麼說,這不是逼著重樓與你作對麼。不過這場面怎麼這麼經典啊,冥頑不靈的老頑固棒打鴛鴦,然後男主先被他師傅揍上一頓,之後還能大發神威,大殺四方,將他師傅打退。念及此處林平之不禁嘿嘿賊笑,暗叫有趣。

那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的任盈盈聞言冷哼一聲,兩手一翻便抽出了一長一短的兩柄佩劍,擺了個門戶對著那武當的高手。

人影一閃,重樓已經站到了兩人中間,對著他師傅道:“師傅,樓兒從小便被家父告知,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現在樓兒已經沒了家,沒了親人,沒了門派,也沒了牽掛,根本不在乎什麼正邪之分了,現在徒兒只要報仇報恩便可。任大小姐有恩於樓兒,樓兒是不能讓師傅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