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才受了傷傷了元氣,顧蘊說完便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餘下錦瑟與卷碧大眼瞪小眼的,都為萬一待會兒慕公子又來,她們卻仍沒膽兒攔他,回頭小姐醒來後,不知該如何與小姐交代發起愁來。

顧蘊再次醒來後,天已大亮了,因為好生休養了一夜,身上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只是看著正靠在自己床頭打盹兒的某人,她因為身體鬆快了連帶也鬆快了不少的心,卻立時鬆快不起來了,只在心裡暗暗發狠,錦瑟與卷碧你們兩個給我等著,等回頭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吃裡扒外的壞東西!

念頭閃過,顧蘊正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不驚動慕衍,偷偷下地去,習武之人近乎本能的警覺性已讓慕衍醒了過來,瞧得顧蘊正睜著眼睛,臉上瞬間爬滿了笑,道:“蘊姐兒,你醒了?是不是想去淨房,我這就叫錦瑟卷碧進來服侍你。”

為什麼才過去了短短几個時辰,他就已能將她‘是不是想去淨房’這句話問得這般自然,自然得就好像問她今日天氣怎麼樣了!

顧蘊烏雲罩頂,已是不想跟他說話了,只任由他出去叫錦瑟卷碧進來。

等一陣兵荒馬亂後,再瞧得慕衍拿托盤託了一碗白粥和兩樣素淡的小菜進來,不假錦瑟與卷碧之手,要親自服侍她吃時,她也懶得再多說,他喂一口,她便吃一口,十分的順從。

反正她說什麼他也會厚著臉皮充耳不聞,然後堅持自己的,她實在懶得費這個口舌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罷!

渾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自暴自棄其實已是一種變相的默許與妥協,還只是針對慕衍一個人特有的默許與妥協,若是換了別人,以她的性子與一貫的行事作風,早已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哪怕奈何不得慕衍,也絕不會任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一時用完了粥,顧蘊因為晚上睡得太多,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睡疼了,便想去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慕衍卻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出去,只道:“你如今身體正虛弱呢,萬一出去吹了風,病情再加重了,可如何是好?你要實在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我把窗戶推開,與你在窗下坐了聊會兒天,也是一樣,你道好不好?”

用的是徵求顧蘊意見的語氣,卻根本不待顧蘊回答,已吩咐起錦瑟卷碧來:“搬兩張椅子到窗下,你們小姐的給鋪上褥子,另外再沏一壺紅棗茶來,既能解渴又能補血養身。”

顧蘊就翻了個白眼,你什麼都安排好了,偏還要裝模作樣先徵求一下我的意見,不帶這麼虛偽的!

等一切都安排好,彼此也落了座後,慕衍才正色把此番顧蘊主僕何以會遭此池魚之殃的緣故大略與她說了一遍,“……十一爺也沒想到榮親王妃竟會狠毒至廝,還連累了你,他心裡如今正愧疚得什麼似的,只不方便進來見你,所以託我與你說一聲‘對不起’,回頭他回京後,自會讓榮親王妃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顧蘊這才知道這次竟不是慕衍連累的他們主僕,而是宇文策,因說道:“十一爺也沒料到自己的嫡母會愚蠢狠毒至廝,何況細究起來,也不是他連累了我們,所以他實在犯不著與我說對不起,倒是慕大人您,看到我如今這樣,難道不覺得後悔與愧疚嗎?”

慕衍立時一臉的悔愧不安:“我自然後悔與愧疚,要不是我御下無方,讓冬至竟敢對我的話陽奉陰違,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