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只是她才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董無忌便氣勢洶洶的過來了,見了她也不多與她廢話,只冷冷道:“我記得你嫁妝裡有一株百年的野山參,雪柔動了胎氣要生了,這會兒正是危急的時刻,你快讓人把野山參找出來給我!”

顧葭當即氣得渾身發抖,片刻才冷笑著尖聲道:“那是我的嫁妝,你憑什麼要我拿出來救你的小妾和你們的野種,你給我滾出去!”

董無忌聞言,臉色就更冷了,恨聲道:“若不是你搶了本該屬於雪柔的夫人位子,還奚落嘲笑她,她又怎麼會動胎氣早產?我告訴你,你今兒是願意也得拿,不願意也得拿,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顧葭立時反唇相譏:“你幾時對我客氣過了?再說賤人動胎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死不了,這次自然也死不了,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禍害遺千年’嗎?你最好立時給我滾出去,否則回頭我告訴了我父親,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啊……”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捱了董無忌一掌,耳朵當即嗡嗡作響,只恍惚聽見董無忌說了一句:“你竟還敢咒雪柔死,此番雪柔若是母子平安便罷,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然後抓住她的一個丫鬟,殺氣騰騰的問明那株人參在哪裡後,搶了人參便如來時一般,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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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二回 韓慧生病危

顧葭氣得一夜沒睡著,到天亮時,聽得方雪柔又生了個兒子,董無忌與董太夫人都是大喜,一向把銀子看得快有自己性命重要的董太夫人還破例下令賞闔府上下一月的月錢,以示慶祝後,顧葭就更生氣了。

原本大年初二她是沒打算回孃家的,既是因為知道董無忌不會跟她一塊兒回去,她獨自回去丟不起那個人,也是不想回去看周望桂的臉色,聽彭氏的哭訴。

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為什麼不回去,如今夫家是這個德行,她誰也指望不上,以後唯一的依靠就是孃家,更準確的說,就是父親了,她不回去讓父親親眼看一下她的憔悴可憐,又怎麼能讓父親更心疼她,早早把添妝給她送來?事到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除了銀子,這世上任何人、任何東西都是靠不住的!

所以草草收拾一番後,連早膳都沒用,顧葭便坐車回了顧家二房,如今的雲陽伯府,得虧得她手上多少有些銀子,如今又有了夫人的誥命,建安侯府的下人她還勉強使喚得動。

不想才進了雲陽伯府所在的街口,遠遠的就見伯府大門上張了白幡,門口的燈籠綢帶也都換成了白色的,大過年的,誰家也不會這樣自找晦氣,顯然是府裡有主子亡故了。

顧葭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是周望桂那賤人死了?再不然就是顧暘那個賤人生的賤種死了?

可她也知道,這兩個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她也只能在心裡憑空想想,然後痛快那麼一下下而已,那會是誰死了呢?總不能是父親罷?!

這個可怕的念頭才一閃過,顧葭已是遽然色變,尖聲吩咐同車服侍的青柳:“快去問問,是誰去世了?怎麼我們府上沒有收到喪報?”

青柳忙應聲下了車,少時回來道:“門上的人說是太夫人去世了,如今伯爺已同了侯爺一道,往城外親迎太夫人的靈柩去了,二夫人則在侯府幫著大夫人料理喪事,夫人,我們府上竟然還有一位太夫人嗎?奴婢怎麼從未聽說過?”

顧葭這才鬆了一口長氣,只要父親還在就好,隨即冷聲道:“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回府!等喪報送到我們府上後,我們再去侯府弔唁我祖母。”

心知彭太夫人雖病了這麼多年,當日在報恩寺又被彭五太太婆媳聯手狠狠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