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白鶴的情緒恢復正常,某個週三的晚上,眾生相的幫主流英就先找上門來說這事了。

流英這個人,給溫景堯的印象不怎麼好。

嚴格說來,溫景堯對整個眾生相幫會都沒什麼感情。

他當初進幫是被師父一夢逍遙拉去的,在幫裡一直找不到歸屬感。之所以決定留下,也是因為他覺得一夢逍遙和白鶴都是熱情的好人。

溫景堯本人性格冷淡,但他不討厭熱情開朗的人,他反感的是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兩面派。流英這個人剛好就是個兩面派。以前在一夢逍遙面前跟他說話,和現在私底下跟他說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霜雪明,你和白鶴到底怎麼了?”流英開門見山地問。

“沒怎麼。”

“沒怎麼?”流英的語氣不可思議,“那她為什麼傷心難過好幾天?”

白鶴傷心難過?

溫景堯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那是她自己的事。”

溫景堯想表達的意思是:“既然是她自己的事,所以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可是這話在流英耳朵裡聽著就翻譯成了:“她怎麼樣關我屁事”。

流英不由得有點上火。

“白鶴是個好女孩兒,你別整天擺個冷冰冰的死人臉對著她。她跟你那麼久了,你好歹多關心她一點吧?”

溫景堯並未及時理解“她跟你那麼久了”的含義。他還在想,白鶴這回生氣到底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這幾天情緒都很低落,除了你恐怕沒人能勸得了,我們其他人看著也很難受。女孩子家家的,就算你跟她吵架了,事後多說幾句好話……好吧我知道你不會說話,買點她喜歡的東西,悄悄塞她郵箱裡你總會吧?”

溫景堯很想強調:我沒跟她吵架啊。

“剛好這週五是她生日,晚上夏侯準備在遊戲裡給她辦個生日會。到時候你必須得來啊,最好給她準備個驚喜,不用我再手把手地教你吧?”

流英自顧自地說了一堆,主動結束了這段基本單方面的談話。

溫景堯從流英的話裡找不到任何邏輯。可是有一點他聽明白了,週五晚白鶴的生日會,來參加的都是眾生相的人,他就算去了也一定會冷場。

如果送點東西給白鶴,能讓她的心情變好嗎?

溫景堯去了一趟市場。

雪芙蓉的價格依然貴得可怕。只有一兩個人在賣,最低的價格居然都標了五十萬。

趕在高價的時候收實在沒意義,況且身上的現金也不夠。

溫景堯把腦海裡的記憶翻了個遍,想起白鶴曾說過,想要一把叫“龍魚”的匕首。

龍魚要求的鑄造等級很高,現在去學已經來不及了,材料也大多沒得買。溫景堯花了一下午時間,四處蒐集了材料,最後付了些人工錢,找了個專職鐵匠幫他把匕首做了出來。

週五那天溫景堯遇到了一些突發任務,在圖書館裡忙到很晚才出來。

中途伏麟打電話來,問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我大概還有一陣才能走,你不用等我。”

“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我給你留著吧,你回來再熱熱。”

伏麟帶著笑意的語氣很溫柔。

溫景堯掛上電話,第一次意識到他所住的地方比以前更像是一個“家”了。

等他把一切搞定,剛好是晚上十點。回家,洗澡,吃飯,跟伏麟簡單地交談幾句,時鐘指標已逼近十一點。

這時候再爬上游戲,生日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了。

好在他看到白鶴還線上。

溫景堯剛想跟她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