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何均池想得少了,反而腦袋清明瞭不少。他甚至能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對程峪的感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發現因為自己在嫉妒程峪身邊的一切,嫉妒生出貪心、狹隘、偏執,讓他變得不像自己,同時,他害怕程峪討厭這個最糟糕的何均池,於是小心翼翼的掩飾,相處中充滿了患得患失的恐懼……至此,一切都朝著變壞的方向發展。直到那天,他願意放手,你放開對程峪的控制,也放開對自己折磨。他和程峪都自由了。

愛情並沒有比友情和親情多出更多的責任和權利,是慾望讓愛情變成了牢籠。

而現在的何均池,甚至任何道理他都不想,都不在乎了。

他仰起頭,陽光灑在臉上灼熱到有一點刺痛,他感覺到活著的真實與愉悅。

【未完待續】

☆、33(尾聲)

33(尾聲)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葉朔在何均池家賴著,餓了吃飯,困了睡覺,一直無所事事。何均池也不管他,任由他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葉朔豬一樣的過了一星期,終於想找點事情做,但工作辭了,平時也沒什麼興趣愛好,於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觀察何均池。

何均池整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似的,看起來過得相當充實。

“你在幹嘛?”葉朔站在書房門前觀察何均池十多分鐘了,不知道何均池是太專注於手上的事情還是懶得搭理他。

“看書。”何均池舉起手中的書,將封面展示給葉朔看。他最近找到了新的感興趣的作家——京極夏彥。透過京極夏彥他又對日本妖怪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最近想看想了解的東西非常多,讀讀寫寫一天就過去了。

葉朔瞅瞅那本書花裡胡哨的封面,不是很感興趣。“你說是不是人會對特別小的事情感到特別特別的遺憾和後悔。”

“你具體說說。”何均池合上手中的書,看著葉朔,一臉“願聞其詳”的表情。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和喬羽函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大部分都還好,包括在一起時我沒有好好對喬羽函這件事我雖然悔恨,但還說不上多遺憾。反而是一件很小的事我特別後悔——去爬山那天,我死活都不買老酸奶給喬羽函吃,我不知道當時哪根筋不對,不就是五塊錢一盒的老酸奶嗎,我怎麼就是不許他吃……現在來不及了,再也來不及了,就算我有五千、五萬,五十萬,卻沒有一個喬羽函來吃我買的老酸奶了。”

葉朔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

何均池默默的坐著,沒有安慰也沒有說話。現在的葉朔什麼都不需要他說,他只需要靜靜聽著就是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特別害怕我先放手的話喬羽函會受不了刺激去做傻事。我去找喬羽函,究竟多少是出於想和他繼續下去,多少是彌補我對他的虧欠,我自己都不知道……”葉朔說。

“你不必把另一個人的生命當做自己的責任。”何均池想起葉朔平常一貫做事衝動,沒有責任感,這一次失去喬羽函他反省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有責任感是好事,但一口氣把有的沒的事情都包攬在自己身上就是矯枉過正了。

“在回來的火車上,我感覺自己在一點一點死去……我想不通,我改變了很多,他為什麼看不見。是他說期待我寫的小說,我寫了,給他了,但他似乎並不在乎。我究竟要變成什麼樣才是他想要的人?”

“你只能做你自己。”

葉朔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何均池。沒錯,他只能做自己,他不能成為任何其他的人,不管是為了自己或者為了喬羽函。他可以洗心革面,但他仍然只能基於自己的一切去改變。變成喬羽函想要的人?他做不到,也不應該去做。

“陷在痴愛中的人就是這麼悲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