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以前她家這老二可是有啥好的先想著她和他爹,現在她來了居然還給藏起了?

“老二,你到底咋想的?”戴老太老臉皺成了一張菊花,放下手裡正啃著的鴨肉,“志強可是咱戴家的門臉?這馬上要結婚了,老三件兒還沒湊齊,你這做叔叔的不著急,你讓他咋辦?”戴老太活了這麼多年,腦子別的方面不好使,佔便宜的地兒好使的很,這家要過不好日子,林麥捨得做肉吃?

戴柱就用在市場上對付那些潑皮的辦法對付他娘,“我這……手頭確實是緊,家裡婆娘不會幹活,就我一個人,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娘,這樣,等開荒開出來了,我把第一個月的糧食分大哥家一半兒。”

兩個人來正趕上飯點兒,今兒林麥弄得醬汁鴨,蒸的荷葉米飯。這娘三差不多把整隻鴨子啃完了,完事連米飯都想打包帶走。

“柱子,你說這話嫂子可就不愛聽了。”戴躍不肯好好吃飯,從一邊拆了一盒點心給戴躍,方萍雖然在朝戴柱說話,眼睛卻滴溜溜看著屋子直打轉,“我看村子沒幾個人過的比你家滋潤。”

方萍今兒本來是想開口要把老二家的戶口再遷回去,在把這房契給弄回來。可道聽途說咋趕得上親眼所見,戴嬌掙錢掙得快,花錢也不手軟,忙的沒有時間打理自己,可在吃的方面卻一點都不虧待自個兒。家裡那些拆了包的,沒拆包的好吃的,不管吃沒吃完,反正戴躍都嚐了一遍。

林麥有錢了也愛給孩子買東西,今兒個給戴城買件兒流行的襯衫,明個兒給戴嬌買個商場上賣的最火的裙子,買擦臉油。這一打眼進來她都瞅見了,也瞧見戴城在裡頭讀書學習!村子裡都用的是煤油燈,到了晚上天就黯,可戴城居然有盞小檯燈!

好傢伙老二家這是發了!心裡頭摸不準到底是為啥,方萍就眼熱的不行,“麥子身上這圍裙也好看,不是自己做的,商場裡買的吧?”

林麥剛坐下吃著殘渣剩飯,冷不丁被這麼問了一句,還沒反應過來,戴老太又跳腳了,“老二呀老二,你這是想氣死我!你有錢了不知道幫襯幫襯家裡,怎麼淨亂花!你心裡還惦念不惦念家!”

就和以前在老戴家一樣,戴老太又開始了老生常談的話,都是一家人,就該不分彼此,所以先把錢緊起來給老大家用!她年紀也挺大,有那麼幾顆豁了口的壞牙,說道激動處噴了戴柱一臉的口水。

戴柱雖說孝順了大半輩子,但要說老實話他對戴老太是沒多大感情的,因為自始至終他就沒接受過來自母親的絲毫的溫情,熱臉貼冷屁股久了,遲早也得涼。牽絆著他的是血緣,或許還有點抹不開的面兒,他總覺得自己對家裡這麼好,為家裡付出這麼多,總有天兒他爹他娘能看見,或許也能摸著他腦袋誇一誇他。

可這一天還沒等到,先等來的是戴嬌吊脖子的訊息。

現在說對老戴家的感情吧,不能說沒有,畢竟三十多快四十年了,大半輩子的感情,但確實是淡了。一個男人當他徹底肩負起一些東西,總有些重量是他再也承受不了的。他一個慫人,辛辛苦苦馱著自己一家就夠累了,再馱別人不定還把自己家倒拉回去。

這些日子做生意戴柱真學了不少,人眼見要是一開闊,思想真是一分鐘繞一個彎兒。要擱以前的戴柱可能還會拉著家裡人一起做生意掙錢,可他現在卻能想到自己把生意的辦法交出去,以後和戴家牽扯不清的麻煩。

“娘,咱們已經分家了。”戴柱這麼說了一句。

戴老太剛發了火,又一頓好說歹說,正啃著鴨骨頭等著戴柱道歉,猛子聽了這麼一句話,氣兒都快喘不上來了,“分家了,分家了咋了,分家了你還就不認我這個娘了?不認志強這個侄子了!”

“認又咋了,我也不是生來給大哥養家的。”戴柱憋著口氣兒,“城子明年也要考大學,考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