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我轉身就要去弄個明白……正好施紅軍迎面闖出,一張紅撲撲的笑臉,招呼我入座吃飯。

他們不僅個個對我客氣得要命,彼此間也是和睦默契之極,若非親眼目睹,真是打死了也叫人難以相信會發生早上的那一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黃娟她到底是什麼身份?這究竟是一群什麼組織?

施紅軍又給我特殊地打來了一碗湯。但是晚了,我已經喝下一口了。

一盤炒茄子,一盤炒青椒,一盤炒番茄,一碗清湯,看著還不算太失色,入口也還有味,只是那色和味非但不對且還有些反了。卻只聽他們彼此戲稱著什麼“芝麻炒豬肝”“青椒炒辣子”“西紅柿炒番茄”“青龍過海”,說得有聲有色吃得亦有滋有味。我剛吃下一碗飯,不經意間才發現弟弟他們那一桌已是風捲殘雲、菜盡盤翻了。

吃畢飯,他們又一起動手,收碗掃地抹桌子,一眼看去,實在是個難得的和睦大家庭。

他們圍住我和我聊天,終因我的沉默而冷場。

我喊弟弟出去走走,卻見他不敢定奪的樣子,只把既有徵求又不乏畏懼的目光投向牛德仁。牛德仁就開口說睡一會午覺。弟弟的服從無比真實地讓我看到了他們的被控。

他們一個個都閉上了眼睛,可我卻非明地感覺到了監探器般的敏銳。他們一共有十四個人,四女十男。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呢?一大早是去了那裡?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我不住地告誡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千萬不能睡,可是被下了藥的感覺卻越來越無法抑制地清晰了起來……猛然被一陣刺耳的鈴聲驚動,謝偉文才“喂”了一聲便聽牛德仁厲聲叱喊“出去接”。

表弟將我推醒時,屋中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朗朗的屋中,未曾睡過一般的整齊的地鋪,死寂的世界,剎那間使我渾身冒汗、直起雞皮疙瘩。

看著幫我疊被子的表弟我突然心生一動,隨即漫無邊際地和他扯開了話題,一步步的套將進去。誰料表弟不知何時也學精了,很快便意識到了我的圖謀,非但一轉首便整個兒跳了出去且還又給我講起了牛德仁,說牛德仁是什麼狗屁大學生……我甩身就走,怕再聽下去會忍不住給他幾巴掌。我這才發現,這種呆子一旦形成了某種思維你簡直就是無法攻破的。

我從衛生間出來,坐在牆角婁餿灰然的牛德仁就招呼我坐一會並順手給我擺了一個矮凳子。我聞言跨出半步,猶豫一下,終還是很不給他面子地轉入了臥室去。我討厭他那副眼睛。特別是在表弟給我說了他的“大學”之後。

隨表弟下樓,他去賣水,我看著那些電話,不禁隨手拿起一部,說:“這電話能不能往外打?”

老闆娘欲言又止,看我一眼假裝沒聽見或是聽不懂。

表弟卻慌了,不及點老闆娘找回他的那一大把零錢,忙趕過來問我:“你要給誰打?”

看他緊張的樣子,我不禁心中一動,說:“110!”

表弟聞言臉色大變,又不敢公然阻擋,慌慌張張地說:“不要打!不,不要……別給自己找麻煩……大家都沒有好處……”

我冷笑說:“你也怕110!”其實我也只是隨口逗一逗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絕不會打110的。可這一逗,卻使我想起苗圓圓來了。

我再無視表弟的阻擋,衝動地撥出了那一串極賦引力的號碼,誰料心卻“咯噔”一下沉了。關機。我不甘地又連撥了兩次,直撥得自己的心也要“關機”了。

舒一口氣的表弟卻給我說起了曾有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就因剛到時不聽話亂打了電話導致最後只能哭著離開北海……

我真想給他兩拳,但還是將全力用到了電話上,又撥了一次,結果是真“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