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有種清晰的直覺,這批被劫走的賦稅,肯定就是出現在宜州和冀州的這批大米。

“因為朝廷只丟了六處賦稅,所以倒也沒有懷疑朱氏商行的問題。畢竟朱氏商行現在的糧食,比朝廷上明面丟的糧食多了好幾倍。但是算上那些沒有報上去的,其實他們的嫌疑很大。”晚娘說道。

楚媚點頭,唇邊笑意妖嬈,“確實。看來對方不僅手筆大,還心急,這麼大張旗鼓,就像是等不及了似得。新晉國內,少不得要出變故。”

“好了,情況我瞭解了,我先走了。”楚媚起身道。

晚娘連忙喊住楚媚,“尊者大人,做戲做全套,您梳個頭再出去吧。”

楚媚一想,也是啊,自己和晚娘在房裡呆了這麼久,結果沒梳頭,也太惹人懷疑了。

“簡單點就好。”

晚娘給楚媚梳了個精簡的髮髻,楚媚生的極其妖嬈,若是有太多點綴反而顯得俗氣,只需要稍稍修飾就美豔不可方物。半挽的青絲,垂髫落下,只斜插一隻碧玉雕花的簪子,清新脫俗,比起之前雲雀梳的貴婦髻,更顯得別緻驚豔。

“尊者大人慢走。”

楚媚出了綰青絲,腦海中還想著怎麼解決二十萬兩白銀的事情。

現在就算知道了這批賦稅最終落在朱氏商行手中,她也不可能強搶。至於查出朱氏商行私吞了朝廷賦稅,那就更甭想了,敢做這樣殺頭的事情,難不成還會留下把柄。若是精心佈局,花費個一年,倒是有可能查出。但是現在蘇綾扇的爹等不了這麼長時間。

為今之計,還是要去找拓跋諶。而楚媚調查賦稅的最終下落,不過是增加一些籌碼,能讓拓跋諶出這筆銀子。

至於他到底會不會給,楚媚也沒有十成把握。楚媚這麼想著,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路邊正是一間蕭氏茶坊。

信步走了進去,楚媚挑了幾款茶葉,她手上雖然拿不出二十萬兩銀子,但是幾十兩買茶葉倒還有。

“姑娘真是慧眼如炬啊,您挑選的這幾款都是如今最適合夏季沖泡的茶葉。尤其是這兩款,清熱解毒,清神靜氣,姑娘好眼光。”蕭布誇讚道。他是這家茶坊的老闆,這誇獎也不是信口胡說,從楚媚選茶的樣子就可以看出她懂茶,不像那些千金小姐,每次來這裡只選最貴的。

楚媚掩口輕笑,眼神在茶架上逡巡,“掌櫃的過譽了。我幾年前去過江南的蕭氏茶坊,記得那裡有一款冰魄玉茶,怎麼在長安反而不見這款茶,記得當時可是你們蕭氏茶坊的招牌茶葉。”

“姑娘還真是行家。冰魄玉茶如飲冰泉,就是那些江湖高手也常來買,有抑制走火入魔之效。只不過自從三年前開始,我們蕭氏的冰魄玉茶都讓人買斷了,如今卻是不會在市面出售。”蕭布拱拱手歉意道。

楚媚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她對這茶有點印象,還想買來討好北宸王,沒想到人家蕭氏茶坊現在不賣了。

正要從二樓下樓的拓跋諶和蕭煜腳步皆是一愣。

“沒想到都好幾年了還有人惦記著冰魄玉茶。”蕭煜顯然聽到了下面的話,感嘆了一句對著拓跋諶道,“王爺,今年新的一批冰魄玉茶已經採摘完畢,再過半個月就能送來。”

所謂買斷冰魄玉茶的,其實是蕭煜對拓跋諶的孝敬。

拓跋諶眸光落在楚媚臉上,冷厲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她是本王的王妃。”

“就是那位大婚之日掉包新娘、跟蹤你去青樓、杖責妾室的北宸王妃?”蕭煜吃驚道,“看來這位王妃也對你有心了,專門來買冰魄玉茶。”

拓跋諶冷哼了一聲,板著臉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著,清了清嗓子大搖大擺下樓。身後的蕭煜哭笑不得,這剛剛看見楚媚的時候還挺高興,怎麼幫著誇了一句他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