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蘇綾扇回頭看了一眼,見此時也沒人注意,提起裙襬跟著他小碎步跑了出去,“那二爺可得少喝點,那衛莊公子老是灌您,真是可惡……”

“綾扇怕他幹啥,他又喝不過我。”

院子裡,只留下兩排深淺不一的腳印,從廊簷下一直延伸到路的盡頭。

……

皇宮裡,同往年一樣的國宴,只是今年比起以往少了很多人。

想當初七夕宮會如此熱鬧,但是如今,整個大殿裡空蕩蕩的就剩下不到二十個人。

太后看著這稀稀落落的座位,嘆了口氣。

“母后為何事悶悶不樂?”煦親王拓跋煦笑問道,“這可還壓歲錢都沒給呢,母后這樣,咱們都不敢要了。”

太后笑了笑,“都有,都有,壓歲錢都有。只是

我今年包多了,可還剩下不少。”

可不是,這一下子,就少了四個王爺,連帶著親眷都不在,放眼望去,少了一半的人。

“哀家還記得每年這個時候,十一都討著找哀家要紅包,哀家總是歡喜,可把他寵壞了,現在他回不來了。”太后輕聲感嘆。

拓跋宏不冷不熱說道,“母后掛念的應該不止十一弟吧。兒臣還記得,母后每一年年夜,不管那個逆賊在不在,你都會提起,連個壓歲錢都給他一攢攢幾年。嘖,真當人家北宸王府裡缺了這麼點東西。”

“皇帝,這就是你跟哀家說話的態度?”太后臉上浮現一抹怒色。

姚蔓蔓連忙打圓場,“母后息怒,皇上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一時不悅,出言無狀,還請母后恕罪。再說那個北宸王,皇上待他也不薄了,沒想到就為了一個女人反叛拓跋皇族,難怪皇上會生氣。”

新晉王朝自然不會說拓跋宏是怎麼把拓跋諶逼反的,而是隻說拓跋諶為了一個女人,跟白蓮教勾結,想要篡位。

“時至今日,哀家仍然不敢相信諶兒會做出這種事情。”太后輕嘆。

拓跋宏重重擱下手中的酒杯,“諶兒諶兒!母后,他是一個亂臣賊子,不是朕的兄長,您貴為太后,是不是該注意一下言辭。”

“皇兄莫要動怒,母后也是無心的。”拓跋煦站起來說道,端起一杯酒,“不過是我說了一句壓歲錢的事情,要是讓母后和皇兄爭執,那可就是臣弟不對了。這一杯酒敬皇兄和母后,祝皇兄和母后,萬事安康。”

這才把一場風波平息。

過了一會兒,皇后穆若桐說道,“臣妾這麼望去,實覺皇上的妃嬪太少了,讓母后的壓歲錢包多了沒人發,是臣妾不周到。臣妾請求母后和皇上,選秀。”

選秀?

姚蔓蔓臉色一變,穆若桐是想憑藉這個來分自己的恩寵嗎?

“皇后說的不錯,皇兄膝下無子,而後宮又只有幾位嬪妃,無怪子嗣福薄。多遴選一些嬪妃,也能為皇家開枝散葉。”拓跋煦起身附和道,“臣弟附議。”

太后望向拓跋宏,“聽聞你的身子,經過十八珍調養以後,已經好了許多?”

“是。”拓跋宏應了聲。這是實話,自從用過十八珍調養,他的病情比以前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病殃殃的樣子,但也不至於像以前那樣走幾步都喘。

太后贊同道,“也確實該選秀了。皇帝,你總該留下子嗣才行。否則,若是拓跋皇族斷在你這一脈,你我可都成了千古罪人。不知道皇帝,可有中意人選?”

他對選秀並不在意,因為這孱弱身子,一直沒有子嗣也都習慣了。

但是此時,選秀確實有很大的好處。正好趁這個機會,籠絡和加強對朝臣的控制。

“昌國公的愛女,兒臣就非常喜歡。至於其他人,母后隨意吧。”拓跋宏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