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死過一次的人,死心了,再也不會想他。”顏泠雪咬唇,眼眶泛紅。

拓跋諶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就早點好起來。”

“是,臣妾遵旨。”

顏泠雪目送著拓跋諶離開,重新躺在床上,捂在被子裡低聲哭了起來。

拓跋諶走出延寧宮之後,對著旁邊的墨焰說道,“顏妃身邊的宮女是怎麼回事?怎麼眼睜睜看著她跳湖?”

“宮女是她從家裡帶來的,對她忠心耿耿,拉都拉不住,一心求死。”墨焰說道。

拓跋諶望著天上的落雪,“延寧宮裡,再派些侍衛。走,回坤寧宮。”

但是沒想到,才到宮門口,就看見房門已經合上,門口守夜的青蓮見拓跋諶來了,道,“奴婢參見皇上,娘娘以為都已經四更天了,皇上不會再回來,就落鎖了。”

“落鎖?從裡面鎖的?也就是說,綰綰不給朕開門,朕就進不去?”拓跋諶眉峰微皺。

他離開的時候三更天都過了,這會兒四更天,正是最冷的時候。

青蓮看了拓跋諶一眼,心裡也為自家娘娘不平,道,“是。皇上如果真想進去,奴婢就把剛睡著的娘娘吵醒便是,讓娘娘給皇上開門。”

楚媚都從裡面落鎖了,那意思很明顯,不管拓跋諶今晚還會不會過來,都甭想進她這個門。

拓跋諶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大雪落在鞋上,漸漸浸溼。寒風凜冽,吹亂了墨髮。

但是屋裡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沒有聽見門外的動靜。

“皇上,我看您請回吧,娘娘已經睡下了。”芍藥看見拓跋諶一直站在寒風大雪裡頗不忍心,說道。

青蓮可不給他好臉色,道,“就是,皇上還是回延寧宮,去顏妃娘娘那裡。我們娘娘已經睡下了,皇上您就是在這裡站著也沒用。您要是真想進去看我們娘娘,奴婢給您通報就是。不過我們娘娘才睡著,這會兒把娘娘吵醒,反正奴婢是不忍心。”

她身邊的丫頭都如此牙尖嘴利不待見他,看來楚媚知道他剛才去了延寧宮。

到底是顏泠雪一條命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去一趟。但是楚媚並不知道,顏泠雪尋死之事。

“不用了,別吵著你們娘娘。”拓跋諶轉身,走出坤寧宮。

青蓮和芍藥福身,“恭送皇上。”

出了坤寧宮,墨焰問道,“皇上現在去哪?”

“還能去哪,都被趕出來了,去御書房,批奏摺。”拓跋諶臉色也不大好看。

墨焰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御書房的奏摺,根據皇上的吩咐,都搬到坤寧宮了。皇上現在就是去了,也沒法批閱奏摺。”

“要不皇上您還是去延寧宮?”新來的太監總管福海說道,“或者……去別的娘娘宮裡?”

拓跋諶冷淡瞥了他一眼,“御書房。”

“是。皇上擺駕,御書房!”福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唱諾。

因為宮裡的太監都是新人,所以並不知道拓跋諶的性子。

等拓跋諶走了之後,青蓮和芍藥開啟宮門進去,見自家娘娘還躺在床上看書,說道,“娘娘,皇上走了。”

楚媚之前就吩咐了,如果拓跋諶還會過來,就說她已經睡下,且落鎖了。

因為她今晚,不想看見他。

“嗯,我聽見了。”楚媚頭也不抬,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青蓮和芍藥對視一眼,“都已經四更天了,娘娘快睡吧。再過會兒,天都該亮了。”

“無妨,你們下去休息吧。”楚媚說道。

青蓮和芍藥只得退下,楚媚合上手中的書,望著自己空空的掌心。

太冷了,睡不著。

沒有想過,拓跋諶竟然會半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