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和芍藥不敢多說,連忙為楚媚更衣,一個在前面提著燈籠,一個扶著楚媚,主僕三人從清硯齋裡出來,往御花園而去。

雖然看不見,但是能夠聞到撲鼻的芳香。

已經到了御花園。

雲雀低聲說道,“娘娘,皇上就在花叢裡。”

楚媚看不見,但是,她憑著感覺,向著花叢裡一步步走了過去。雲雀本來要扶她,但看見楚媚選擇的方向,竟然就是拓跋諶在的位置,也就和芍藥留在了原地。

月光如水,雲淡風輕,春夜,奼紫嫣紅的花海里,一襲薔薇長裙的女子披著白色的披風,俏麗的臉上蒙著一層白布。

她從花徑小道里一步步走向她感覺到的溫暖。

“楚媚。”拓跋諶本來背對著楚媚,聽聞沙沙的聲音,回頭就看見了楚媚走過來。

很難形容那一刻看見她是感覺,她美好的彷彿一幅畫。

楚媚聽到他的聲音,提起裙襬走快了兩步,穩當當落在他的懷抱。

“你怎麼來了?”聲音低沉而磁性。

楚媚雙手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你不在,我睡不安穩。”

下一瞬間,拓跋諶就把楚媚橫抱而起,“我們回去睡覺。”

正好這大半夜,已經收集好了一瓶百花露。

楚媚往他懷裡蹭了蹭,“嗯。”

拓跋諶抱著楚媚走出御花園,而喬湘雲和顏泠雪都分別站在御花園的另一端,看著這一幕。

得知皇上為了楚媚,大半夜來這裡收集百花露,她們都忍不住親自來看看,沒想到皇上就一個人在花叢裡蹲著收集露珠。

她們倆也就這麼站著,誰都沒有捨得移開腳步。

直到此時拓跋諶抱著楚媚離開之後,顏泠雪和喬湘雲對視了一眼,說道:

“沒想到湘妃姐姐也在這裡站了大半夜,我還以為,只有我是有心人。原來湘妃姐姐,對皇上也是情根深種。”

喬湘雲看著拓跋諶他們離開那一幕,唇邊勾起一抹淡笑,“是否有心人都不重要,不過都不是皇上的心裡人罷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為一個人如此。便知道,比起她,早就輸了。”顏泠雪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往回走。

喬湘雲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這麼早就認輸了,這一場爭鬥,才剛剛開始呢。

不過也是,顏泠雪比起她的段位差多了,不像她在那種勾心鬥角的環境中長大。

只是如今後宮之中,卻也沒有能夠讓她再利用一二的人。

看來,還是得親自動手了。

“書竹,再過段時間,便是蓮花盛開的時節了,我要做些蓮花糕,宴請楚姑娘。”喬湘雲淡淡說道,“宮中的聽雪樓,找人去安排一下。”

書竹福身,“是,奴婢明白。”

顏泠雪回到延寧宮以後,臘梅問道,“娘娘,您就真的認輸了,任憑楚媚小人得志?當初她可是害的娘娘被貶靈隱寺。”

“自然不是。我能從靈隱寺再回來,就是為了陪在他身邊。並非認不認輸,而是不論輸贏,我都要做最後那個陪在他身邊的人。”顏泠雪淡淡說道。

臘梅道,“那娘娘可有何應對?”

“等著吧,湘妃自然會替我做的。”顏泠雪望向清硯齋的方向。

喬湘雲,當真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

雖然雙目失明,但是和拓跋諶的感情卻比以前好了很多。拓跋諶就是那種雖然傲嬌不肯承認,但明明就是更加疼惜的人。

百花露之後,夜明珠,天上水,地底泉,一切能弄來的東西,他都給楚媚嘗試了一遍。

現在拓跋諶每天除了處理國務就是和洛九夜癲道人一起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