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媛去提水的,一是這一桶水不輕,二是怕滾燙的開水燙著她。今日,他是想名字想的入迷了,倒沒注意時辰。他連忙放下手裡的筆,趕緊出去。

“我來,你快進去。外面涼。”齊翰走到水井處,接過黃良媛手上的水桶便去打起了水。

黃良媛並沒有進去,她站在他身邊,陪著他,“私塾的名字可有想法?”

轉動著手上的打水繩,齊翰嘆了口氣,“還沒有,真是難想。良媛可有想法?”

黃良媛搖了搖頭,“你是先生,得你取。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

“什麼婦道人家呀。你當年可也是帝都裡最有才氣的世家小姐,你的才氣該是高過於我。”一桶水打上來,齊翰提著向屋裡走,“趕緊進來,這天氣還是涼的。”

黃良媛跟在他身後,將房門房門關上,也是將外頭的冷風擋在了門外。“你都說了是當年,如今的我是生疏了。這取名字的事兒還是要看你齊先生了。”

‘譁’一桶涼水倒入了洗澡桶裡,齊翰挽起袖子,摸了摸水溫,正好。“良媛,今日你先洗。我再想一會兒這私塾的名字。”他將溼透了的手隨意在衣衫上擦了擦後,便將屏風挪了過去,遮住浴桶。

“那……”黃良媛一直都是後洗的,每每都是等齊翰洗了後,將一室燈光都熄了才開始沐浴。可今晚這麼一來,黃良媛有些不適應。

看的出來這個提議有些唐突,齊翰連忙解釋:“我出去想,你洗吧。”說罷,他就將屋內的兩根照明用的蠟燭都熄了,除了書桌上的那支。他指了指書桌說:“我拿本書,拿好了那根蠟燭我也會吹了的。”

“別。”黃良媛阻止了他欲要吹滅蠟燭的動作。

“哈?”一口氣提起還未從胸膛吹出去便被硬生生的堵住,齊翰岔氣了。他便咳邊拍打著胸膛,一臉疑惑。

黃良媛是怕黑的,以前雖說也是就著漆黑沐浴,可那時她知道屋內有齊翰,她便沒有那麼怕。可今日,留她一人在屋內,真是有些害怕。她看著齊翰,有些羞怯的說道:“留一支吧,屋內有點亮光我就不怕了。”說完,她便轉身去拿衣物去了。

“哦,那我出去了。”齊翰有些愣愣的。這種情況下他也是有些羞澀,頭也不敢向黃良媛那處看去的就拿著書出門了。

聽到門被關上的‘吱呀’聲後,黃良媛才拿著衣物去沐浴。

沐浴這件事情齊翰本不會在意,可今夜就著月色,屋內的水聲彷彿格外的響,而這書上的一詞半句丁點都沒有入腦。本著君子的態度,他不得不離得房門遠點,藉此可以減輕那些會擾亂他思緒的情緒。

看著腳下的青石板,齊翰想到通向後山那間院子的路也是青石板,而這院子所在的後山常年鬱鬱蔥蔥。他想‘青山書院’興許就是個好名字。心內的心結解開了,他轉身就向屋子的方向走,想在第一時刻告訴黃良媛。這手剛要拍上房門的那一刻,視線就對上了這窗門上曼妙的影子。原來,書桌上的那一支蠟燭將屋內的景象隱約的印在了這入口的窗門上。齊翰連忙轉開目光,向更遠的地方走去。

☆、第十一章

一月之後,青山書院總算是開院了。齊翰辭去了原先那間私塾的教書工作後就同黃良媛幾乎是每日都待在書院裡,也就是晚上才下山回屋子休息去。

說起這書院的學生,多是桃花巷裡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齊翰念著他們大多家境清苦,便讓他們交了些學費。書費什麼的也就沒有再收。孩子們就唸半日的書,午後便各自回家去。孩子們是散了,可齊翰同黃良媛卻不得閒。每日唸書要用的書文均是他們午後一字一句抄下來的。書冊終歸是貴的,可孩子們必須要有書,最好的方法便是他們自己抄。

“齊翰,眼見著這氣候是一日比一日的舒服,是不是該帶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