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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主動愛你的時候,你就要爭取他,甚至顛覆他的感情,讓他由一個殘害中國人的鄶子手而變成一個保護中國人的和平使者。
我愣了,呆呆地看著小婉,覺得小婉的一番話不像一個普通中國女子的話,一個普通的中國女子是不可能講出這麼一番大道理的。我想起偶有耳聞的東北抗日聯軍和一些抗日組織,並開始懷疑小婉跟這些組織有關,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按著小婉的指示顛覆佐佐木。但眼下,我還不能完全相信她。我說:小婉,我知道你一家被日本人殺害了,同時也知道你的內心對日軍的仇恨有多深,但我們被關在八角樓這個地方,縱然我們的內心有反抗,又能怎樣呢?我想我最好的反抗就是穿旗袍,我是中國人,永遠愛我們的民族。
小婉神情認真地說:穿再多再豔的旗袍也只是一種形式,我們需要的是一種內心的反抗,一種精神上對日軍的顛覆和控制,人的精神被控制只有在人的頭腦發昏時,而人的頭腦在什麼時候會發昏呢?那就是沉迷愛情的時候。我想佐佐木如果真的愛你,他會按你的指示去做,聽你的話的。
我內心突然一陣驚恐,小婉如果真是與抗日組織有聯絡的人,她會給我和佐佐木帶來災難的,讓我們本來就不安全的人生快速出軌,快速走向毀滅。我不安地問:小婉,你是不是某個抗日組織派進八角樓的人,你知道如果我按你的指示去做,我很可能不會活著走出八角樓。
嗬嗬……嗬嗬……小婉狂笑起來,笑過之後說:難道你真盼望活著出去嗎?像我們這樣活著,終日供日軍消遣和發洩,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倒不如轟轟烈烈一場,讓我們的生命活出價值。我不是什麼抗日組織的人,但我是中國人,我想在八角樓成立一個抗日的組織,瓦解日軍,可我現在還未找到目標,你找到了,你就先幹吧,葉玉兒,我們是中國人啊,我們的玉體在淪為日軍的洩慾工具時豈能沒有一點點反抗?拿出你們旗人當年驍勇善戰的勇氣,跟日軍打一場心理戰,瓦解他們。
我看著小婉,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鼓起了一種希望,並暗暗欽佩小婉的膽識,如果按小婉的吩咐,我在八角樓就有了一種存在的目的和價值,我不是被動地活在這裡了。
小婉說;怎麼樣,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我笑笑,沒肯定也沒否定。我想在八角樓這樣危險的地方,最好不要完全地暴露自己。
小婉見我不表態,便說:你們旗人啊,心裡總是彎彎繞啊。
……
李曼姝講到這裡,停頓下來。太陽正好照在我們的頭頂,鄉村公里上奔跑著一輛驢車,驢車上是滿滿的糞便,有一老農趕著驢車從我們身邊跑過,糞便的濃烈味道讓我和李曼姝不由掩起了嘴巴。驢車越跑越遠,糞便的氣味漸漸淡化消散,李曼姝對著天空大喘了一口氣說:如今還能見到驢車,真是希罕,早年我們家裡也僱用過這樣的驢車,一車糞一斗糧。
我想聽到的不是有關驢車的話題,我期待著李曼姝繼續講述八角樓的故事,按她剛才的敘述,後面一定有驚心動魄的情節。可是李曼姝在關鍵的時候卻讓話題止息了,她在玩噱頭,調我的胃口。
在這飽經滄桑的老人面前,我只有增強自己的耐心。
看了一眼日曆,趙宗平算算時間,還有兩天孫副市長就從國外回來了。有關八角樓的規劃方案,趙宗平準備了兩套,一套是按著開發商業街的計劃準備的,趙宗平在這套方案裡,明顯偏向葉奕雄,把八角樓的商業前景構想得天花亂墜,甚至提升到本城商貿的戰略高度;另一套方案,就是被郭婧在媒體中大肆炒作的二戰期間侵華日軍的慰安館,八角樓應該作為一種歷史文物建築被保護。兩種方案趙宗平都認真地匯成了文字稿,準備在孫副市長回來的時候彙報上去,至於這兩種方案的實施,那就看孫副市長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