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漢什麼特別的能耐,就是閒書看得多。

想想一個從小就有惡疾纏身,整天又被奶孃、保鏢看得緊緊的姑娘家能做啥?當然就是看書嘍!舉凡天文地理炸藥玉石礦物,愈是冷僻艱難的她愈有興趣。

想跟她鬥智,再回去混幾百年再說!

鐵木兒的臉色十分難看,但見大勢已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靈靈那襲窈窕曼妙的身子漸去漸遠,心底塞滿懊喪。

赫連負劍一從衣鋪晨掀簾出來就聽到街心鼎沸吵雜的人聲。

他凝目瞥身門可羅雀的酒樓門前,那裡沒有和他約定等候的水靈靈,他心念甫動,便分開人群湊上前去。

他一眼就看到引起騷動的頭頭。

“還哭?你羞不羞啊?”水靈靈兩手插腰,一隻腳亂沒氣質地踩在她的手下敗將……應該說不堪一擊的敗類背上,“雄壯威武”地吆喝。“說!我要你當著這些鄉親父老的面前認錯!”

“女大王……我錯了……小人不該頂撞了你,女大王饒命啊!”那形似花花公子的紈絝子弟抱頭求饒,一身質料上好的錦緞人毀,綢帽則滾到一邊去,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女大王!”他好死不死地把水靈靈比喻成山賊盜匪。“你有眼無珠啊,本水靈靈是堂堂明教的大小姐,你竟敢把我歸類在那些不入流的下三濫裡頭,你找死啊你!”她又補了他一腳。

為也難怪民間呈一面倒情況,那位被水靈靈“一腳定江山”踐踏在金蓮下的雜碎正是青田鎮最橫行霸道的富家公子。他仗著家有幾分祖產,在青田鎮無惡不作。小至白吃白喝,大至搶人田產,鎮民們敢怒不敢言,早就恨不得哪天下道雷來劈死他,今天終於有一吐鳥氣的機會,誰肯錯過這大快人心的好戲,更何況只差治山把水靈靈如神供奉起來。

“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他把還算魁梧的身軀拚命往裡縮,恨不得立刻能縮小几寸。

“你敢批評我的身材像泰山?”她存心找碴。

“啊?”這也有錯,他今天招來的是勞會子的倒黴星。“不敢不敢……小爺我……不,小人不敢這麼想……”

“算你機靈,本小姐這次就放你一馬——”

“多謝女大……多謝女俠不殺之恩!”他求爺爺告奶奶,大瘟神總算鬆手了。

她腳尖又施了幾分力,眉睫間全是頑皮的淘氣。“你別高興的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給我仔細聽好……”

“是……是……”他幾乎要口吐白沫了。

“剛才你是用哪隻不乾淨的爪子碰我?”不說不氣,愈想愈氣,她好不容易才甩了那個鐵木兒,不一會兒就冒出這不開眼的色狼。

少說少錯,他可憐兮兮的舉起右手。

“好!”只見烏光一閃,水靈靈拔出她隨身不離的青雷劍,往他手臂比了比。“你就把這隻膀子留下來吧!”

“哇!女女……女……”那把黑黝黝的小劍泛著寒光,看似犀利異常。他嚇得魂飛魄散,身軀一軟,像團爛泥趴倒在地,居然暈了過去。

“去!沒種!”水靈靈吐了他一臉口水。

她不過隨口說說,誰知他那麼不經嚇。

她正打算離開,“雲遊”他方,忽樂,衣領一緊,被人像小雞似地拎了起來。

“咳……”有這股驚人的蠻力和敢用這種方式待她的,只有一個人,她下意識喊出赫連負劍的名字。“我喘……喘不過氣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赫連負劍嚴厲的眼眸掃過已經完全沉迷在“劇情”中的烏烏鴉人群。

他的眼神雖狠但不犀利,卻如一道冷冷寒流,颳得人人自危。有人見他體格威武強壯,勁裝打扮,一臉酷樣,危機意識高漲之餘,索性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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