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文錢二十株也還是太貴了。”

“……”

眾人議論紛紛。

趙大山淡聲開口:“這棉苗的價格早就公示過,各位里正在來之前應該就知道了價格,若是無法接受就不該來,既然來了,就不該再拿這一點做文章。”

為了在整個湖州推廣開,今年育苗提前了二十天,氣溫不太穩定,所以死苗比較多,他都快心疼死了,一文錢十株,他們家根本賺不到錢,甚至可以說還虧了,虧了人力物力,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因為娘是穗安人,有責任有義務幫朝廷推廣種植棉花,所以從不會將這些虧損說出去。

可這些人竟然說娘坑他們!

趙大山雖是老實人,但也有自己的脾氣,他冷聲道:“嫌貴就走吧,正好棉苗也不夠了。”

“你這後生,咋這麼不講情面。”那老里正譴責的看著他,“知道你是穗安人的親兒子,但也不能這麼不把我們老百姓放在眼底吧。”

有人跟著附和:“都說穗安人心懷百姓,我看都是假的,啊呸,只知道搜刮我們民脂民膏。”

“我們大家還是別在這裡買棉苗了,我聽說咱們萬全縣有位從南方而來的商人,特意從南方帶來了棉花種子,五文錢就能買一大包,不比這個強多了,走走走,我們自己去買種子育苗。”

“現在才三月份呢,早得很,咱自己育苗自己種,不靠這勞什子穗安人。”

一大群裡正結伴而來,浩浩蕩蕩而走。

趙大山滿臉怒氣走回家,他真是替娘不值,一腔真心餵了狗。

不過在走回家的路上,大河村的村民們一個個笑著向他打招呼,還有人給了些當季的野果子,讓他帶回去給娘嘗一嘗,一些小孩在山上摘了野草莓,自己流口水也捨不得吃,強行塞到他手上,說趙嬸子愛吃,一路走回去,他滿手滿兜都是村民們給的吃食。

他滿腔的怒氣就這麼不知不覺消散了。

確實有人不領情,但也有那麼多人記著孃的好,這就夠了。

回到家裡,他洗了果子端到花廳,和程彎彎坐在一起,將今天的事情用輕鬆地語氣說了一遍。

程彎彎放下手裡的書,訝異挑眉:“他們真就不買了?真的打算買南方商人的種子?”

趙大山點頭,都鬧成了這樣,那群人估計不會再回頭,不然大河村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們。

程彎彎笑了笑:“今年他們是不會回頭了,不過明年一定會回來。”

她的種子是商城而來,是現代農業培育出來的適宜品種,在哪裡都容易存活,而且畝產高。

而商人們從南方帶來的棉種,習慣南方氣候,需要至少經歷四五代的錘鍊,才能慢慢適應北地氣候,也就是說,頭幾年種植時,死苗多,開花少,結果少,品質差……兩廂一對比,那些人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