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駐守的驃騎大將軍接近五十歲,官居二品,氣勢極強,一身鎧甲朝程彎彎走來。

程彎彎擦了擦手上的汗漬和灰塵,微微屈膝:“見過大將軍。”

大將軍冷笑:“原來你還知道這裡有大將軍駐守,就算你是六品安人,也沒有任何資格擅闖軍營,更沒有資格對軍中之人動手,來人,給我將……”

“慢著。”程彎彎抬起頭,“大將軍要發落之前,還請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葉大人乃兵部文官,卻日日來軍營,這不符合朝堂規矩。第二,葉大人不屬於軍中之人,請問,他哪來的資格處罰軍中小兵?第三,葉大人對邵都尉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此事為何輕輕揭過?第四,百姓將家中男丁送來軍中,是為了讓孩子報效朝廷,報效大宇國,哪怕孩子死在了沙場上,也為孩子是一名軍人而驕傲,可現在我看到的是,這兩個孩子,差點死在大宇國自己的地盤上……”

她伸手指著趙三牛和程丙。

葉令波雖然也很慘,但還有力氣叫囂,而趙三牛一臉死氣沉沉,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她繼續道,“這兩個孩子,沒有犯任何原則性的錯誤,卻差點丟掉小命,我想,這應該不是軍中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大將軍有這個時間發落我,還不如好好查一查這軍營到底是誰的軍營……程甲,程丁,扶著三牛和程丙,我們走!”

她轉身就朝馬車走去。

她身後的人呼啦啦跟上,很快全部上了三架馬車。

周邊聞風而來計程車兵們全都驚呆了,這穗安人太牛了,一個六品朝廷命婦,竟然敢公然跟大將軍叫板!

而他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趙三牛的孃親竟然是穗安人,穗安人如今名聲大盛,但再怎樣,也不是二品大將軍的對手呀,趙三牛和他娘這次肯定完了……

“這個穗安人也太囂張了!”葉副都尉咬牙道,“大將軍年輕的時候為國效力,如今駐守京城,是皇上最為看重的人,這天底下敢給大將軍臉色看的人,也就這個婦人了,簡直囂張到令人髮指!”

葉令波齜牙咧嘴的道:“她一個鄉下泥腿子,還真以為六品是多大的殊榮,她自己非要找死,何必留她一個全屍……我要回去找爹,讓爹趕緊給宮中傳信……”

而此刻,天色已經徹底暗了。

程彎彎坐在車上,目光沉凝。

喬嬤嬤低聲開口道:“安人這次衝動了,不該如此和大將軍對上,皇后娘娘怕也是難以收場。”

她們這些人之所以義無反顧站在穗安人身邊,是因為清楚的知道,葉家這些跳樑小醜不足為懼,不管穗安人惹出多大的麻煩,自然有皇后娘娘來收拾爛攤子,可現在,大將軍也牽涉進來了……二品武將,手握實權,且直接聽命於皇上,怕是有些不好辦……

“正是因為大將軍位高權重,所以他不敢說什麼,因為,這次的事,明顯是葉家仗勢欺人,大將軍為葉家說話,那就等於是將自己劃入了葉家的陣營。”程彎彎笑了笑,“葉家也就一個五皇子而已,怎麼,大將軍這是想擁立五皇子為太子麼?”

一聽到這話,喬嬤嬤嚇出一身冷汗,這穗安人的膽子是真的大,竟連這種話都敢說。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大將軍因為手握兵權,要是明目張膽維護某位皇子的外祖家,很容易被參一本。

馬車回到院子時,天黑的透透的,但院子裡燈火通明,趙四蛋,程昭和沈正,還有齊婆子等人焦急的在門口等著。

看到馬車停下,眾人剛鬆一口氣,結果看到趙三牛滿臉蒼白的從車上被抬下來,那口氣頓時就不穩了。

趙四蛋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三哥,三哥你沒事吧……”

程昭忙上前幫忙扶著:“二姑,這是出什麼事了?”

喬嬤嬤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