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我來想法子。”

金銀花和連翹很是常見,村裡山上就能找到,但黃芩是北方藥物,是從北方收購而來,城裡的醫館不可能備用太多,最多五天,黃芩也得告罄。

袁師爺拿著藥方有些遲疑:“這藥方,是哪位大夫寫的?”

“當然是我嬸子穗孺人。”沈正從門口走進來,“嬸子能把這個藥方交上來,就說明已經做了試驗,確實行之有效。”

袁師爺更加遲疑:“可、可穗孺人不是一介農婦嗎,農婦怎會懂醫理?”

“你不懂,不代表我嬸子也不懂。”沈正哼了一聲,開口道:“爹,像袁師爺這樣胡亂質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建議,對外謊稱此藥方乃高人所撰,直接讓所有大夫配合熬藥即可,若非如此,那些大夫一定會一個個輪流質疑,沒那麼多時間來解釋了,救人要緊。”

袁師爺:“……”

他那是胡亂質疑嗎,分明是合理提出疑問!

沈縣令很是贊同沈正的建議。

他得儘快試一下這個方子,若是行之有效,今晚就讓人謄抄一份送到湖州去。

湖州那邊瘟疫更加嚴重,那邊控制不好,平安縣則會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袁師爺負責城內,我負責城外。”沈正開口道,“爹就負責鎮守縣衙,發號施令。”

沈縣令眉頭一皺:“不行,你不許瞎胡鬧。”

城外都是流民,一個不好就成了暴民,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身處暴民之中。

“程昭在大河村也在協助趙嬸子管控瘟病,我在平安縣城裡,自然也不能閒著。”沈正的眼神格外堅定,“守在城門口的那些侍衛,也是別人的兒子,他們的父母難道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嗎,他們能去,為何我去不得?我是縣令大人的兒子,我去,才能向他們證明,平安縣沒有放棄任何一個人,那些流民才不會暴動。”

沈縣令直接呆住了。

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什麼時候,竟然懂了這麼多大道理。

他竟然,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老爹,我去了。”

沈正將口罩拉起來,戴上了帽子,大步邁出縣衙。

看著他的背影,沈縣令長長嘆了一口氣,兒子長大了懂事了,為何,他卻覺得惆悵起來了呢?

他正要坐下來繼續安排政務,剛走出去的袁師爺匆匆返回:“大人,不好了,城內又死人了!”

沈縣令猛地起身:“死了幾人?”

“死了四個人,都是服用了仁德堂的退熱藥,突然暴斃。”袁師爺心有餘悸,“之前的死者,是在治療過程中就死了,但今天這四人,分明已經退燒了,不知怎的就沒熬過來……死者家人在仁德堂大鬧……”

沈縣令面色沉凝:“也就是說,原來的方子確實有問題……不等晚上了,現在,袁師爺你就派人去湖州,將新方子稟報給知府大人,用不用這個方子,全憑知府大人自己決斷。還有,讓知府大人緊急從北方調一些黃芩過來……”

袁師爺拱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