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帝和穗夫人的支援,秦王立即放開手腳開始大幹起來。

他往前的三十多年,沒做過什麼正經事,這突然要幹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竟發現無從下手。

於是,他將程昭抓去當壯丁,非要程昭這一個月內跟著他辦事,他這麼強搶人才,引來了翰林院大人的極大不滿,不過,秦王是當今皇上親弟弟,就算不滿,翰林院大人也只能憋屈著將程昭拱手相送。

“程大人,你可是穗夫人的親侄兒,我這個學堂就全靠你了。”秦王拍了拍程昭的肩膀,“這事兒你要是給我辦好了,我立馬寫摺子讓皇兄給你升個官,總不能姑姑是二品,親侄兒還是個區區七品,你說是吧?”

程昭拱手恭敬的道:“微臣定竭盡全力為王爺辦事。”

他入朝為官已有三年,就算沒有王爺上奏,也很快就會升官了,這位王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學堂各方面的事情交給你來負責,其他細節敲定我去找穗夫人商議。”秦王搖了搖扇子,吩咐身後的隨從,“你們幾個好好聽程大人的差遣,誰敢陽奉陰違耽誤了學堂開學,小心我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是!”

他身後的隨從齊聲領命。

他們跟了王爺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爺正兒八經辦大事,要是這件事辦成了,看京城誰還敢說他們家王爺成天無所事事……

接下來的好幾天,秦王天天往程彎彎府上跑。

因為跑的實在是太勤快了,京城甚至還出現了一些流言。

“秦王和穗夫人之間,好像……”

“秦王沒有娶王妃,穗夫人也沒有丈夫,兩人正好可以……”

“別亂說,皇室怎麼可能會容許一個寡婦上皇家玉牒,這不是荒唐麼?”

“寡婦怎麼啦,寡婦也靠自己成了二品朝廷命婦,瞧瞧秦王,完全是命好會投胎,秦王才配不上穗夫人好吧。”

“就是就是,穗夫人這麼厲害的女子,可不是秦王這種無所事事的男人能配得上的!”

“……”

各種各樣的流言,傳到了程彎彎的耳朵裡,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她向來不會將老百姓的言論放在心上,日子該怎樣還是繼續怎樣過。

這九天,她時不時去一趟女子學堂,再和秦王商議一下對外學堂的細節,時間過得很快。

二月十七的晚上,三年一次的會試終於結束了。

程彎彎和陸映雪,還有沈老夫人早早就來貢院門口占據了有利地形,伸長了脖子等候孩子們出考場。

隨著厚重的鐘聲響起,貢院的大門終於開了,疲憊不堪的舉人們拎著隨身攜帶的包袱,步履蹣跚的走出來。

“小正,這裡!”沈老夫人年紀大卻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寶貝大孫子,“考的怎麼樣?”

程彎彎也看到了趙四蛋,這小子精神狀態不錯,想來應該能上榜,不管名次排在多少,能上榜就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好事了。

“小瞻,你的臉怎麼白成這樣?”陸映雪將兒子拉過來,卻引來了虞瞻一聲驚呼,她連忙拉起孩子的手,“你的右手食指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娘,我沒事。”虞瞻強扯起一個笑容,“等會去醫館看看就可以了。”

“還說沒事。”趙四蛋抿了抿唇,“九天前進場的時候,他被龐大學士的兒子龐傑傷到了食指,一直藏著掖著不肯說,直到今天才主動提出去醫院,師母您可得好好教育一下虞兄!”

陸映雪強行將他的手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因為沒有及時處理,食指關節呈現烏青之色,一看就知道是關節錯位了,這傷其實不算多嚴重,但對一個需要寫字的考生來說,這是比丟了性命要可怕的事